王兰芝笑着道:
“什么主子?当然是你当奴才的主子了,我好心给你找了个大户人家当书童,以后好日子等着你,这里的事你以后就别想了!安心当好你的奴才。”
听清楚王兰芝说的话后林秋白一瞬间睚眦欲裂,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不敢置信地质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娘要将我卖给别人?”
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吗?他努力地干活努力地不吃东西,但是现在娘居然要将他卖给别人当奴才下人?
王兰芝嗤笑一声道: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在家里也是吃白饭的,还不如卖了给人杰换点药钱!”
这一句林秋白还不如药钱,瞬间将他击垮,反应许久他才喃喃道:
“不!娘你不能卖了我!老师说过东胜律法不允许买卖原配子女!”
王兰芝被噎了一下,眼睛怒瞪林秋白道: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要是再废话,明天和那牙婆多说半句不应该说的,信不信我直接去官府告你姐,就说她经常虐待你?你身上的伤痕全是她打的!”
林秋白完全想不到王兰芝为了将他买走,竟然拿他姐威胁他,还将他身上的伤痕推在她姐的身上!
“不!这些伤明明是娘打的!她怎么可以污蔑是他姐所为!”
仿佛知道林秋白在想什么的王兰芝,皮笑肉不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到时候我就说你被你姐打怕了,不敢告发她,你可别忘了,前天晚上你一直在你姐家。我大可以说你身上的伤全是你姐前天晚上打的,若是你说是我,我就说你亲娘去世怪我占了她的位子所以记恨我想让我替你姐背黑锅!”
林秋白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位他曾经叫了十几年娘亲的人,良久之后,林秋白淡淡地问道:
“这件事爹知道吗?”
得意的神色在这一刻僵硬,王兰芝快速说道:
“当然知道了!你以为你那个死鬼爹是什么人,我打你时他帮你说过话吗?”
林秋白身子微微晃了一晃,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时留下一句话:
“这件事是我为娘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两不相欠,恩断义绝!”
王兰芝翘起脚嘲讽似的笑了笑,答应就好,也不枉她威胁这么多话。
她才不傻,林秋白身上的伤她遮都来不及遮,怎么可能会去官府诬陷他姐呢,也只有林秋白这个蠢货会相信这种骗人的话。
她也不怕林秋白跑了,毕竟这两个小贱种都是一路货色,那个林茗出嫁前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林秋白读书,而这林秋白也肯定会为了他姐的名声乖乖被卖。
想着明天即将到手的三十两银子,王兰芝心中止不住地高兴起来。
林秋白坐在树上,望着月光道:
“姐对不起,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身在沈家的林茗却不知道王兰芝这边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林秋白正为了以后都见不到她而感伤。
屋内。
林茗与沈清同时将手浸入脸盆里,两人的手不自觉触碰到。
林茗嗖地一声收回了手,沈清却自顾自洗着。
林茗没好气地看着沈清泰然自若地洗脸,想起方才沈清说的今天同样没有多少热水的事。
原本林茗还想反驳为什么不多少些,却突然想起了自己白天用了好多水,先是冲伤口用去许多,后来洗炒栗子的石子又用了许多,最后搭烤箱的时候还用了许多。
只好抿着嘴同意了沈清共用洗脸水的建议。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林茗忍不住将今天白天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说,院子里不能打个水井吗?每天早上去河里打水你也不累?”
沈清洗脸的动作一顿,脸上的水还没擦,湿着剑眉看了她一眼。
林茗被看的地突然有些不自在,只好找话道:
“怎,怎么了?打水井有什么问题吗?”
沈清收回眼神,拿起手帕将脸上的水珠擦去,嘴上淡淡道:
“没什么问题,但水井不必打,我也不觉得每天打水会累。”
林茗好奇道:
“没问题为什么不打啊,打个水井要多少银子?要是便宜,那我出银子打啊。”
“不贵,四五十两银子而已。”沈清答道。
“啊?!四五十两?这还叫不贵?!”
林茗惊了,怎么打个水井要花怎么多钱,她现在身边总共就十两不到,就算加上去卖栗子饼赚的二十多两,一共才三十多两银子,要打个井还不够。
之前卖菜谱已经很显眼了,要是短期内再卖,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山上的草药是能换钱但最快也要几个月才能凑够十两,怎么想都是杯水车薪。
关键是打个井花这么多钱她又不是有病。
林茗不知道的是,沈清回答她的四五十两,哪是一般人家打水井的费用,明明就是用水量极大的大户人家打井的费用,普通人家打个井最多只要几两银子。
丝毫不知自己被摆了一道的林茗,已经将打井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抹去。
林茗瞧了眼沈清问道:
“那以后你不会都要和我一起洗脸洗脚吧?”
沈清却点了点头道:
“没水的时候,只能一起用了。”
听到只有没水的时候会一起用,林茗还是松了口气,她真的很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做这些事,尤其是洗脸洗脚什么的。
林茗又不知道的是,从这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