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还是一名年纪不算大的妇人,虽说身上穿的是全新的棉布衣,说话也有些温声细语的,看起来好似是个家里条件稍好一点的客人。
可当林茗接过这位年轻妇人的竹牌时,却看到对方手掌上的厚茧。
这是经常做苦力活的茧子。
于是林茗接过竹牌便发现上面的内容不是今天的这套竹牌上的内容,而是昨天那套竹牌的其中之一,并且正是昨日没来领栗子饼的那四个竹牌其中之一。
可她记得昨天买竹牌的客人里,并没有出现这位客人。
这样想着,林茗便想到了某种可能。
难道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昨日不来兑换是怕被物主发现抓住?所以今天拿着纸牌过来兑换?
林茗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每一位分发到竹牌的客人,都知道竹牌的兑换是有时效的,不说隔天不能兑换到,就连上午的栗子饼,下午来兑换都是没有的。
这一点林茗虽说不至于不厌其烦地和客人们解释,但起码买过的客人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眼前这位妇人若是和昨天的那两位没来兑换竹牌的客人认识,让她帮着兑换竹牌,那也不应该今天过来兑换,而是昨天才对。
不过林茗即使发现了异常,面上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反而继续仔细查看起了竹牌,随后林茗便发现了第二个让她颇有些意外的发现。
那就是这张竹牌根本就不是她亲手做的,而竟然是仿制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有人拿着仿制的竹牌过来兑换栗子饼?那原本那张她亲手醉做的竹牌呢?
见林茗横看竖看,一直盯着竹牌的样子,那名妇人面上慢慢渗出了些许汗水,随即便习惯性地撩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然而这一擦,却更让林茗看出了端倪,这眼前的年轻妇人,竟然是假冒的?
只见原本蜡黄显龄的皮肤,在对方袖子的擦拭之下,竟然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虽然依旧有些微黄,但却稚嫩了不少了肤色,再加上露出的手腕一看就不是穿着合身的衣服。让林茗知道,这件事并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
眼看着面前这位客人即将假装不下去了,于是林茗便拿着竹牌叹了口气道:
“唉。”
那妇人,或者说那梳着妇人发髻,穿着不合身的成年人棉衣的女孩,顿时就慌了神,刚想开口,就听林茗继续道:
“唉,这位客人,不好意思了,这张竹牌是昨天的,本摊上的栗子饼都是仅限当天购买,逾期不退的。”
那女孩虽然依旧有些慌乱,但好歹确实不着急了,只见她接过桌牌,装作无意间说道:
“确实如此,这竹牌是我相公昨日买的,但他有事忘了没来兑换,今天才想起来,这才来兑换一番没想到却是不能兑换了。”说完,便又问道:
“那小娘子如何知道这竹牌是昨日买的呢?”
林茗随即便笑道:
“这个简单,竹牌上的内容不同,我们每天发的竹牌都是不一样的。”
“啊?”
听到林茗这样说,那女孩却是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情,能看出对方对这个结果十分惊讶。
随后林茗将竹牌退了回去道:
“既然我们不退定金,那么这块竹牌也不该收回。”
那女孩许是受到的打击还打,也没说什么,就拿着竹牌走远了。
林茗远远看过去那个方向,像是往西面那边去了。
随后林茗便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开始继续招待起了客人。
而那边拿伪装成年轻妇人的女孩,却在西街的一转弯的地方就被几个看似是地皮流氓一样的人给抓住了。
“说!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位面上有这一条刀疤的男子恐吓她道。
女孩眼中露出怯意,但面上却依旧倔强咬着牙道:
“摊主不收,看出来是昨天的了。”
于是另外一位黄毛混混便抬手给了女孩头上一巴掌道:
“你说什么!昨天的怎么了!昨天的怎么就不能收了!”
黄毛说完,那刀疤便有眼神凶恶地看着女孩道:
“该不会是你多嘴和她们说了什么她们才不收的吧?”
女孩咬牙低头使劲地摇了摇头。
但那黄毛许是不满女孩的态度,便又踹了女孩一腿,女孩被其踹倒在了地上,随即黄毛又往旁边墙上吐了口唾沫道:
“什么玩意!叫你做什么能做成!”
那女孩许是被打地痛了,便抬起头瞪着黄毛,眼神当中不乏拼命的神色。
只见那黄毛还想打她,但一旁的刀疤脸却看了看女孩,随即拦住了黄毛道:
“她留着还有用,她那两个哥哥现在在我们手上,谅她也不敢造次。”
那女孩一听刀疤脸提起两个哥哥,眼中的疯狂瞬间熄灭,转而哀求道:
“求求你们了,放了他们吧,我愿意给你们当牛做马,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黄毛和刀疤脸见着女子竟然还来求他们,顿时相视一眼笑了,那笑声当中有这嘲笑和轻视,只听那黄毛道:
“我们现在就是不放他们,你敢拒绝我们的命令吗?”
随后刀疤脸便道:
“行了,站起来去讲衣服弄干净,这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租的,弄脏了回头人家要扣钱仔细我们将你卖了赔钱!”
那女孩一听二人要将她卖了,于是便立即站了起来,小心地看着身上的衣料,好在没有破,只要将灰拍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