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不知道的是,在他身旁的沈清,此刻看向她的眼中微微愣怔。
那原本犹如一汪深潭的眼中,不由地多了些流转的光亮。
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
看着正把玩着手中木块的林茗,沈清不由心中生出了这个想法。
林茗玩了一回,终于感受到身旁略显灼热的视线,随即不解地朝沈清看了过去,却不想就这样撞进了一汪深潭中。
就在她即将要不自觉沉迷其中时,沈清却突然移开了视线。
那一刹那林茗得到了解放,立马转回了头,却不知怎滴脸腾地一下红了一片。
手中原本觉得巧夺天工的木具也不能吸引林茗半分心神,只干巴巴地在手上抓着。
过了半晌,察觉到自己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灼烧之后,林茗想了想,这才转回头问道:
“你方才那样看着我做什么?”
沈清在移开视线之后,便低着头,眼中氤氲着不明情绪。
当听到林茗问他这句话时,沈清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下一秒,他便抬起头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道:
“娘子头上的木屑还未清理干净。”
当林茗听到沈清的回答时,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这是什么回答,合着方才沈清这厮竟然是在围观她头上的木屑吗?!
亏她还以为是不是沈清这厮爱上她了,要不然怎么会用那样一副眼色看着她。
原来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对沈清林茗也没了好脸色,板着脸道:
“咋了?瞧见我头上还有木屑你心里深深的愧疚吧?要不是有些人我至于弄得这么狼狈吗?”
沈清刚要说话,就听林茗摆手故意佯装大方道: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愧疚,既然这木屑是你造成的,那你待会回家亲自将这头的木屑给洗干净就好。”
说完还一副,怎么样,我宽容大度吧的眼神看向沈清。
要说这古代大丈夫的,除了进厨房烧火做饭掉价之外,就数给妻子洗脸洗头掉价了。
像沈清这种迂腐读书人,要他给别人,还是个女的当洗头弟,指不定心中就会感受到万分的耻辱呢!
只不过让林茗没想到的是,沈清却在愣了愣神之后,一口答应道:
“好,等晚些为夫帮娘子沐发。”
林茗听沈清如此爽快地答应,顿时一个激灵。
顺口问道:
“为什么不回家就给我洗?”
肯定是怕被他师弟师妹看到失了颜面!小样,她还能不知道吗!
“娘子也不想为夫为娘子沐发时,被爹娘看见是不?”
林茗一愣,随即想象了一番,沈母在边上看着沈清帮她洗头的场景,顿时惊悚地抖了抖,于是想了想才妥协道:
“那好吧,你可是已经答应了到时候别想抵赖。”
话音刚落,林茗看了看旁边正瞧着他们两个斗嘴瞧地正起劲的李叔道:
“李叔可以作证,要是你到时候耍赖,哼哼。”
李茂才虽然才听一半,但也听到了方才沈清答应的事,于是便唯恐天下不乱道:
“是啊沈小子,这读书人可不打诳语的。”
沈清见此,看了眼林茗那有人撑腰的模样,低头笑了笑道:
“这是自然。”
“哼。”见沈清还真答应下了,林茗不仅鼻子哼哼了一声,虽然心中对晚上沈清给她洗头这件事有些异样。
但转而一想,她紧张什么,到时候她就存心刁难对方,气也要气死沈清这个心机boy,反正她不可能吃亏就是了!
见着小夫妻俩斗完了嘴,李茂才面上也带着喜庆的笑,看到林茗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么将木腿拆开,顿时惊讶道:
“林娘,这是你自己拆的?”
林茗看了看手上分成两条的木块,刚想承认,又想起要是没有沈清提醒自己指不定到什么时候才发现这个机关,于是便实事求是道:
“刚才沈…相公帮忙提点了一下,不过之后都是我自己拆的。”
李茂才赞许地点点头,沈家娶的这个媳妇当真是聪慧过人,相当出他师傅叫他看这些最基本的榫卯架构时,他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解出来的。
等李茂才将招牌框架一整个装好后,林茗才得以一窥全貌。
这个招牌旁边两根支柱,支柱利用榫卯原理共同连接了一块木板,也就是招牌本体。
下面有一块比较厚的木块当稳定框架的基座,整体上来说不复杂,而且还可以拆卸,木料颜色比较浅,可以在上了字之后打一层蜡。
林茗对这个招牌十分满意,当即就笑着感谢道:
“李叔真是太谢谢您了,这个招牌可比我一开始想象当中的要好太多了。”
李茂才憨笑道:
“小事,不当谢不谢的。”
不过见二人不好拿回去,于是李茂才便道:
“不过这东西搬起来还挺重的,要不我帮你们搬回去?”
林茗就要说不用,她和沈清二人可以扛回去,她现在的力气可不小,沈清早上打柴回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肯定也不会觉得这个招牌有多重。
不过这时却听沈清道:
“这块招牌用推车就可以推回去,不过李叔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清可不能不懂礼数,家中今日正巧在包馄饨,还请李叔和我们一同回沈家吃顿晚饭如何?”
李茂才听沈清这样说,觉得今日怕是他不去,沈家该觉得亏欠了,于是便爽快道:
“那成,我收拾一下,咱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