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儿怕江冉为难,便说道,“妹妹,不如还是让给你那表姐吧,”
冉云儿并不是特别看重这些东西,她要什么,父兄都会给她买,这样的事情闹大到底不好看。
江冉握住了冉云儿的手,无奈的说道,“让你看笑话了。只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你只管安心的收下,再说又不是白白的占人家便宜。徐家老夫人那边,我过几日去拜访,会有回礼的,你帮我一起准备好不好?”
冉云儿这才落下心来。连声说道,“自然是好的。”
暗地里想着等妹妹去了冉家,自己再加倍的回送也是一样的,当下便笑着道谢,“那我就先谢过妹妹了。”
江冉吩咐白薇,“你回去看看我那件双耳翠玉的香炉,找了出来。然后找一找从前我跟着父亲制香时,父亲写给我的那些配方。”
白薇微微的有些吃惊。
她记得从前姑娘十分的宝贝这个香炉,不过回了广陵便再也不碰一下,如今不知怎么要找了出来,不过她不敢多问,道了一声是。便自去了。
这个香炉是江冉幼时皇太后赏赐的。
父亲虽不肯教她医术,不过从前在都城为官,因为偶尔会替宫中的主子配香,她那时候也曾跟在一旁看着,她对于配制这方面天赋极高,很小的年纪就能单独配置出香料。
宫中的皇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特地赐给她一个双耳翠玉的香炉。
那香炉是通体透绿,晶莹剔透的,她虽然得过不少好东西,可是这香炉却依旧让她十分珍贵,也舍不得用,一直收着。
江冉想起来在皇城那几年的日子,真是美好啊,那时候父亲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对她也好,对母亲也好,不管这好是真是假,儿时的时光对她而言的确是美好的。
后来父亲被罢免,一家人回了广陵,母亲怕父亲想起往事郁结于心,再也不许她制香。
而在这广陵,也没有制香的氛围。
如今除了这御赐的香炉,才能作为回赠徐家老夫人的厚礼。
江冉是不打算嫁进徐家的,自然没有白白收人家厚礼的道理。
既然徐老夫人睡眠不好,她便制一些安神的香料,再做一对安神的药枕,配上这御赐的香炉,想来作为回礼也是绰绰有余的。
她眼眸之中闪着笑意,牵起了冉云儿的手,“走吧,我们去找娘亲,回去量体裁衣。”
踏进院子里时,听得里面江老太太为了一套头面依旧是不依不饶。
江冉的笑容冷淡了几分,她走了进去,直接说道,“祖母不必为难娘亲,娘亲手里头的铺子和体己如今都过到了我名下,在衙门立了户的,别说是一套头面,便是一个子她如今也是拿不出来。祖母若是心疼兰心表姐,只管自己拿了体己去替表姐做,或是找父亲去要,爱打几套打几套,爱镶什么镶什么。”
江冉话音一落。
江老太太和程兰心大惊失色。
江老太太整个人都愣住了,“立了户?不可能,你父亲怎么说也没说一声。”
江冉轻轻的一笑,“那就是您和父亲之间的事了,只是希望祖母从今以后不必为难母亲了,至于我,立户的字据上写的是嫁妆,我自然不能轻易动那些私产,还望祖母勿怪,”
她扶了冉氏,“娘亲我们走吧。”
冉氏本来打算找了凌罗阁的陈娘子过来替几个女孩子量体裁衣,此刻被江老太太闹了这样一出,也不管程兰心了,带了江冉和冉云儿离去。
江老太太看着江冉几人离去的背影,怄的吐血,冉氏手头的东西都给了江冉,这样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这个儿子果然是不可信。
“牡丹,你去药堂问问大爷,大小姐嫁妆这事情是怎么回事?”
程兰心也愣住了,冉氏库房的体己都是珍宝,如今都给了江冉做嫁妆,她嫁进江家也得不了什么,程兰心一下子就觉得十分的低落起来。
她这一整日就不太顺。
此事心里不爽快,便有些感怀身世。
她是母亲出嫁的时候,冉氏还没进门,那时候江家正是落寞的时候,自然是嫁的不好。
程家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母亲在世的时候,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给她做一身新衣服,后来舅舅娶了舅母进门,又考进了太医署,江家慢慢的富贵起来,时常会贴程家,也是那时候她才穿了几身像样的衣物,那身蜀绣也便是那时候做的。
那也是她和母亲在程家过得最舒服的几年,随后,舅舅在京中出事,举家搬回广陵,舅母的田庄铺面全部投进去供舅舅东山再起,再也没有多余的闲钱贴补她们。
她的日子便如同从前一样艰辛起来,不,应该是比从前更艰辛。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家里富贵了两年,想要再过回从前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自然纷争不断,母亲怄气,病的重了,早早的撒手而去。
她十三岁踏进江家。
第一次踏进江家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贫富差距这样的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即便困难的时候,也是自己家里不能比的。
更何况如今又慢慢的好转起来。
她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表妹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心里便极度的不平衡。
她在程家过得最舒服的几年,也不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第一次进江家,冉氏给了她一块翠玉挂坠作为见面礼。
握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这样的好东西她没见过,她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