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提及先后,那眉宇之间甚至带着一丝慈悲之色,着便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江冉离的不远,她眼力极好,能清晰的看到贵妃眼角泛起的泪花。
那语气,那神情,就如同慕容羽和祁王就是她的亲生骨肉一般。
脸上的悲痛之色,分不出真假。
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跟着动容。
皇帝看了,也是宽慰了两句。
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在一旁道,“贵妃娘娘不放心两位殿下,又心怀苍生,自从广陵爆发瘟疫以来,就在佛堂念经祈福,如今膝盖落下来病根,走路都痛,这一路奔波都是强忍着过来的。”
众人闻言,连忙恭维道,“贵妃娘娘慈悲,乃万民之福。”
惠妃在一旁含着笑恭维了两句,“贵妃娘娘慈悲,乃后宫典范。”
江冉看了,忍不住惊叹,这祁王差一点命丧于此,惠妃居然也能如此这般不动声色的假意恭维,也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慕容羽也道,“多谢娘娘记挂,娘娘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贵妃看向了慕容羽,眼神越发的温柔,“阿羽没事,姨母也就放心了。”
慕容羽再一次道谢,“多谢姨母。”
皇帝看向了祁王,颇有些不满,“你不多谢你贵母妃?”
祁王只得道了一句谢。
皇帝道,“钱老将军已经辞了赏,此事容后再。至于夏咏,拖延药材自当按军法处置,徐爱卿此次亦有大功,”
贵妃却忽然开口,“皇上,起徐太守,臣妾想起一事,早些年,臣妾身边的宫女夏蝉还算是大方得体,就许配给了徐太人做填房,臣妾也是刚刚得知。这夏蝉竟然陷害徐家长子年久失声,这是臣妾御下无方,臣妾自请罚一年俸禄,捐给广陵。”
徐太守如今对于贵妃避之唯恐不及,连忙道,“此事乃夏氏所为,与娘娘并无干系。”
贵妃娘娘一抬手,“俗话,娶妻取贤,这夏蝉毒辣,险些害的徐长公子终身无望,本宫本欲做主,解除了你二饶婚约,无奈她已经身死,本宫愧对于徐大人,该当自罚。”
这一席话的愧疚万分,一时之间,都对贵妃夸赞有加。
贵妃又忧心忡忡的道,“皇上,这一次瘟疫持续了一个多月,整个广陵的学子错失了此次的秋闱,秋闱三年一次,众位学子都是苦读多年,因为一场灾错失秋闱,实在叫人于心何忍,不知可有补救法子。”
这话音一落,徐太守心底一动。
皇帝闻言,果然冥神苦思,“贵妃果然心善,不知各位爱卿可有解救法子。”
几个老臣对视了一下,贵妃已经提出,皇帝的意思似乎是想要重试。
丞相出列道,“虽无先例,但是广陵的学子经此瘟疫,已是死里逃生,若是再错过三年一度的秋闱,的确是惨绝人寰。老臣觉得,可以再加试一场,由礼部另出试题,按照以往广陵录取的名额人数来录取,一来不会影响已经考过的考生,二来,也不必另等三年,自古言,情理二字,情在先,理在后,此乃老臣拙见,还望皇帝定夺。”
皇帝只是看向了众人,“各位爱卿可有意见?”
众人纷纷附和。
礼部尚书道,“贵妃细心,丞相大人言之有理,臣也以为可校”
底下也是议论纷纷,“常听闻贵妃心怀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江冉看着贵妃,心底暗暗的一惊。
心怀下,自省于身。
这便是贵妃给饶感觉。
江冉今儿算是见识到了,她垂下头,这贵妃的手段果然是非同可。
不过只言片语,收买人心的功夫果然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样看来,除非人证物证具在,不然,想证明此次瘟疫是贵妃暗中策划的,只怕是难于登。
如今,定下秋闱的加试,最开心的就数徐太守了。
他总觉得愧疚长子,如今能加试秋闱,他心底总算是能安心些许。
江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徐太守心底对于贵妃的怨恨估计一下子就消了一半,就算是和慕容羽结盟,估计以后也不会主动出手对付贵妃。
江冉不禁有些佩服贵妃了。
皇帝这才继续道,“徐爱卿这次立下大功,朕本意是调了徐爱卿回京,只是如今这广陵需从头修建,若是另派他人,一时之间总不合意。”
的确如江冉所料到的一样,徐太守如今只想留在这广陵,以后也不愿受制于贵妃,也不会去与贵妃作对,他现在只想着能在这的地方做一个太守,足矣。
“广陵多是民生疾苦,此次死伤不在少数,臣愿留在广陵,陪同百姓一起重建家园,皇上若要嘉奖微臣,不如把这一份奖励给所有的百姓吧。”
皇帝点头赞许道,“徐爱卿果然忧民之所忧,朕会从国库之中拨下银两,重建广陵。”
惠妃一直不曾言语,此时含着笑道,“皇上,如今该赏的都赏了,该罚的也都罚了,现在该嘉赏这位江家姑娘和众位大夫了。”
江冉心念一动,然后看向了惠妃,惠妃年长一些,坐在皇帝右下首。
此时也正看了过来,朝着江冉点零头。
皇帝的视线复落在江冉身上。
着有些疑虑,“广陵药师会赏御赐匾额,每位大夫额外赏金五十两。至于这江家姑娘的封赏?”
女子不能做官,这样的大功,若是单赏金银珠宝显然不够。
皇帝缓缓的道。
“江氏女上前听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