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堂急急的,吐出来的字,却并不完整。
江冉摇了摇头,“父亲想问问我能不能医治?”
江冉摇了摇头,“我的确懂得一些江氏针法,却不懂得这中风的针法。”
中风的针灸之法在上卷,如今上下卷都已经遗失。
江冉看着父亲,不知道这算不上自作孽不可活。
“父亲先行休息,我开了祠堂,江氏一族不可一日无主,父亲觉得谁可以胜任?”
江冉头也不回的离去。
江冉只是一个女子,若是按着江家的祖训,医术传男不传女,女子更是没有资格开祠堂。
可是现在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
当你处在最底层的时候,有很多人踩着你,绝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
可是当你已经站起身来,甚至比当年踩你的人站的更高,走的更远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就会判若两人。
这是江冉一路走过来的觉悟。
族老们来的很快。
江冉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她想起之前那一次开祠堂的时候,所有的目光打落在自己身上,是如何的轻视和不屑。
不过短短的三个月。
再一次踏进这个祠堂,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除了探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族,她终于有了让所有人正视自己的资格。
江冉缓缓开口,“今日请众位长辈前来,有三件事,其一,便是父亲的姨娘真实的身份就是当年的孔家之女。此事晨堂兄亲耳目睹,可以告诉诸位长辈。”
江晨简单的了来龙去脉。
江家族老对于孔家自然都是印象深刻,没想到,江正堂纳的妾室竟是那个孔氏。
众人这才知晓,江正堂这般偏心长生,原来竟然是误将长生当做亲生子,这么,当初的比试选徒弟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江怀义最先反应过来,“我就,正堂为何会对那长生如此优待,原来竟是因为如此。”
众人附和道,“正堂实在是太过于糊涂。”
“正堂糊涂至此,叫了他来,我们问他。”
江冉继续道,“这第二件事,如今父亲气急攻心,已然中风。”
江冉单刀直入,“如今父亲不仅德行有亏,更是卧病不起,这族中不可一日无族长,各位意下如何?”
在做的都是人精,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江冉的意思。
每一个人都在权衡。
江氏族长一般都由嫡系继承,江正堂膝下,只有江冉一女。
族长从来没有女子传承的。
可是,所有的人看着江冉,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是一个比起男儿亦是不遑多让的女子。
江晨先道,“若要我来,就让妹女承父业,成为我江家的新族长。”
立刻就有人反对,“她只是一个姑娘,如何做的我江家族长之位。”
江晨道,“姑娘又如何,妹能做的这广陵药师会的会主,如何做不得这一族之长?不服的,你也去做一个会主试试看?”
所有人都有些沉默了。
看着江冉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不服气又无计可施。
最后江怀义道,“晨儿的在理,江丫头是正堂的独女,并不曾外嫁,继承江家的族长之位是经地义的。”
江冉微微的一笑。
她大约明白江怀义的意思,在向自己示好的同时,给自己加了一个条件。
江冉道,“叔祖父的意思,江冉明白,江冉若是外嫁,这族长之位自然是要拱手相让。”
江怀义笑了,他想的很清楚,这丫头今年十三岁。
十五及笄,就到了适婚之年,一旦外嫁,江氏族长之位自然是得拱手相让。
自己屡屡示好,到时候,就是晨儿得到好处。
这丫头若想一直做江氏的族长,要么招婿上门,要么终身不嫁。
这女孩子心高气傲,寻常的男子只怕是入不了她的眼,世家公子谁愿意入赘。
若是终身不嫁,那么没有子嗣,最后这族长之位还是得拱手相让。
既然如此,为何不卖个人情给她。
江怀义已经开口了,剩下的族老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微妙,暗恨失了先机。
如今江正堂已经卧病在床,若是此时和这丫头对着干。实在是得不偿失。
换句话,江正堂已经不行了,以后只怕是要仰仗这丫头了。
自此,再无异议。
江冉毫不推托,“若是诸位长辈都无意见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接过重担了,父亲卧病在床,我已经定在了清水镇,这广陵还有几间药堂,我想选出几人管理。”
“胡闹,”
江老太太听到这边的动静,扶着孔嬷嬷的手走了过来,“一个女孩家,也能做江家的族长?你们也由得她胡闹?”
江冉看向了江老太太,“这么,祖母是不同意么?”
江怀义起身,客客气气的道,“老嫂子,你这个年纪享享清福就是了,这是江家的事,你就不用掺和了。”
江老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我是女子,不能掺和,冉冉一样也是女子,你们凭什么叫她做族长。”
“就凭我是江家的血脉。”
江冉不愿和江老太太继续耍嘴皮子,“来人,将祖母请出去,不要在这里扰乱我们谈正事。”
江老太太拉扯着不肯离去。
江冉看也不看江老太太一眼,“今日还有一事。江氏针法如今已然遗失,长生下落不明,孔氏已经疯癫,只剩下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