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药之后,念念还是疼痛,时有哭闹。
江冉换药的时候,发现念念的伤口,慢慢的有了消肿的迹象。
所有的人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宁大夫去熬药的时候,宁鸿跟了过去,犹豫了片刻,才道,“您去睡一会吧,我来看着药。”
语气依旧生硬,可是透着关心,宁大夫听了一喜,半晌才道,“不必了,我还熬得住,你好好照顾你娘就是了,劝她多吃一点,别孩子醒过来了,她却倒下去了。”
宁鸿神色动了动,最终还是道,“好。”
安泰药房已经闭馆第十了。
外界所有的药堂都在关心着这里的动静。
其中打探的最勤的就属原大夫了。
如今曾大夫被收押,平安药堂被抄。
若是江冉此次治病失败,按着广陵的规矩,这会主之位就只能拱手相让了。
原大夫每日里都派了人过来打探消息。
十了,什么也探不出来。
广陵一时之间少了两家药堂,各大药堂的人流量都多了好多。
便是江家的济世堂最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江正堂刚刚忙过这一阵,正在休息。
江晨便问道,“叔父,您,这宁家的闺女能不能救活。”
江正堂摇了摇头,他也很想知道。
他在广陵这些年,很清楚曾大夫的医术。
外伤大夫的医术最巅峰的时刻绝不会超过四十岁。
因为年轻的时候,无论眼力,体力,还是胆力都是登封造极。
即便在那时候,以宁大夫以往看病的经历来推测,也绝不会超过五成。
而现在,宁大夫已经是垂髯老者,又历经家变,再也不是当年那种心态。
便是一成机会,只怕也是没有的。
江正堂道,“开膛破肚,宁家的确是有治愈的先例,当年就是因为宁家祖辈有人开膛破肚,救人成功之后,在这江淮两岸,得了一个外科圣手的称谓,不过,据我所知,不到万得已,宁家绝不会接诊这样的病人,因为死的多,活的少,尤其这些年,宁大夫的医术早已经停滞不前,又后继无人,安泰药堂如今接诊的病人都是很普通的外伤之症。”
长生忽然道,“大姐不是拜在宁家门下了吗?她可以替代宁大夫。”
长生一直寡言少语,此时突然开口,江正堂却心里一惊。
长生还是关切着冉冉吧!
江晨也问道,“如今安泰药堂不曾传出噩耗,那宁家女娃娃兴许还活着呢。宁大夫年纪老了,妹正是年少之时,前些时日不是妹医治了徐家五姑娘吗?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江正堂摇了摇头,“行医治病哪有这么简单,我看凭着他们两人,难。”
行医治病这一条路是残酷的,一旦出一次错处,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不过女儿在这个紧要时候,还能利用钱家这一层关系,将曾大夫送入打牢,他心里是佩服的。
他看向了长生和江晨。
这两人已经是他见过比较有赋的,可是比起女儿这样的资和胆色,还是远远不足。
女儿这一次若是救不活那个女娃娃,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收手。
若是如此,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惋惜。
从前,他心里一定会高胸,女儿弃医,就会乖乖的待嫁,可是现在,他很很想看看,女儿在医术上,会不会超过自己。
念念开始好转之后,安泰药堂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机。
所有的人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江冉缓了一口气,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一根弦,靠坐在窗边,就这样睡着了。
十,她整个人瘦了一整圈。
宁大夫看着她,百感交集,他喊了紫苏和冯惜惜,“扶了她回去休息两日。”
紫苏跟在江冉身边,知道江冉的心情,便道,“让姑娘就在这里困一会吧,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她也睡不着,等念念姐好了之后,姑娘自会回去休息的。”
宁嫂子心里感念江冉,她帮着把江冉放平,又拿了一床薄薄的毯子,替她盖上。
这几日以来,熬过最开始的伤痛,从念念开始一点点的好转的时候,宁嫂子对江冉已经从一开始的敌意慢慢的产生了好感,渐渐的有了家饶感觉。
江冉并没有睡多久,不过眯了一会,感觉有了些劲。
紫苏去做了一些饭菜,招呼众人吃饭。
宁师娘在摆碗筷,语气也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悲痛,“紫苏姑娘,你也去休息,不要忙前忙后的。”
紫苏道,“不要紧的,只有念念能好,宁大夫和我们姑娘才会放下心来,我便是辛苦一些也无妨。”
宁师娘探过头,看到后院的宁大夫正在做外敷的膏药,不过短短十,这老头子已经看不到人形了。
宁师娘心软了,道,“紫苏姑娘,这碗粥凉的差不多了,你给他送去,让他吃了。”
紫苏也是一个通透的,只是抿着嘴笑,然后接了过来,走到院子里去。
宁大夫已经制好了膏药,正打了水净手。
这十日里,虽然众人不吃不睡,可是在洁净方面却十分的讲究。
所有的人必须每日里沐浴更衣,整个药堂一直保持住整洁和清爽。
紫苏走了过去,双手捧着一碗粥,“宁大夫,喝完粥歇一歇吧。”
宁大夫挥了挥手,“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紫苏笑着道,“是师娘叫我端来的,宁大夫也不吃吗?”
宁大夫愣了一下,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