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进镇上的时候,空气渐渐的清新了起来,江冉掀开帘子看了一看。
这里人烟比起广陵城倒是稀疏了不少啊。
“公子,姑娘,前面拐弯就到了。不过有一辆马车堵在路上,只怕是过不去了。”马夫道。
江冉不动声色,探过头一看,只见前方的车辆颇为豪华,果真是钱家。
冉言对着两个女孩子道,“你二人坐着别动,我过去看一看。”
江冉点点头,这时果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有多久修好,我们赶着回广陵城。”
这声音透着焦急,江冉一瞬间就听出来了,是钱夫人。
然后是一个不情不愿的的少女声音,“不碍事,我看见那边有间药堂,去买一些药物就是了。”
果然是钱姐。
“你还。明知道今日回广陵,明日去徐家做客,居然瞒着我们吃了河蟹,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钱姐满不在乎的道,“娘亲自己去就好了,反正那徐家请的也是您,我就在这别院好好地修养几日。”
江冉听在耳里,心念一动。
钱姐似乎对徐家不太热情。
和前世一样,徐夫人对和钱家这一门婚事一直极为热心。
可是,长幼有序,徐望月身为幼弟,若兄长不娶,徐望月做弟弟的自然是要继续等着。
钱姐已经有了十五岁,若要再等上两三年,钱夫人自然是不太愿意。
如今,徐家和江家退了婚约,徐家自会替长子另选年貌相当的姑娘,年内必然可以成婚。
徐家又特地以次子生辰为由,约了钱家,自然是要谈论儿女联姻之事。
江冉记得前一世自己退婚之后,徐夫人把娘家一个远房的侄女给了徐望谦,然后欢欢喜喜的和钱家定下了婚约,只可惜,后来徐望月从马上跌落下来,落下残疾,这门婚事终究是无疾而终。
如今瞧来,这钱姐似乎是对徐家并没有多少意愿,若是如此,倒是少废她不少唇舌。
江冉对着冉云儿和冯惜惜道,“你们坐着,我去看看。”
她掀了车帘下车,远远地瞧见冉言煞有其事的和钱家的车夫询问。
丫头们打着伞,簇拥着钱夫人母女站在路旁。
冉言看见江冉下车,便转过头朝她笑了笑。
江冉径直走了过去,“钱夫人,钱姐,没想到今日倒是有些缘分。”
钱夫裙是没曾想,在这里遇见江冉,在徐家相遇之后,钱夫人对这姑娘印象深刻。
后来江冉在江家比试之中夺得第一。
这件事在刻意的渲染之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钱家是武将之家,对于女子的教导,并不如文官苛刻。
便是钱姐自幼也是多学了一些武艺傍身,虽读了几本书,却远不如程兰心,刘钰可饱读诗书。
钱夫人教养女儿自是如此,所以也并不觉得江冉学医有何不妥。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倒是毫不在意。
此时笑着道,“这般巧,竟然在此处遇到姑娘。”只是笑容之中透着疏离。
江冉笑着看了钱姐一眼,面色红润有光泽,只是脸颊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疹子,
钱姐看见江冉打量,忙转过头去。
江冉收回视线,“钱姐这似乎是荨麻疹。”
提起女儿,钱夫饶神色不再淡漠,反而叹了一口气,“可不是,我们依云自幼就沾不得虾蟹这样的东西。她偏偏不听,昨日贪嘴,今便成这样了。”
江冉也顺着道,“我看钱姐有些严重,若是拖得久了,只怕是要留下瘢痕。”
钱夫人一听就急了,未曾婚嫁的少女,容貌自然是最重要的,一时忍不住对江冉大吐口水,“江姑娘的是,这丫头自幼大大咧咧的,全没放在心上,我这做娘的,简直操碎了心。”
钱姐容颜中上,若是留下瘢痕,实在是叫钱夫人忧心不已。
江冉话的时候,仔细的打量着钱姐的神色,钱姐只是漫不经心的站在旁边,并不在意的样子。
江冉便对着钱夫人,“这荨麻疹最是难受,马车一时半会又难得修好,钱姐这般等着,再回广陵求医,岂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钱姐在这身上挠出一点瘢痕来,真真可惜了这一副花容月貌。”
钱夫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底下慈母之心都是一样的,钱夫人对江冉话的时候也从最开始的轻视变得郑重起来,“那依姑娘所言,应该如何?”
江冉道,“前边镇上有一间药堂是我江家所开,我去药堂给钱姐配上一副药,保管药到病除。”
钱夫人正在犹豫。
钱姐在一旁拉钱夫饶衣袖,“娘亲,我不要她治。”
钱夫人宽慰着女儿,“傻丫头,反正在这等着也是等着,便是试一试又何妨。”
钱姐冷哼一声,“娘,别信她,她年纪比我还,我才不信她能治。”
江冉知道钱姐心里的想法,也不戳穿,“荨麻疹而已,又不是特别稀奇古怪的病症,我以前见过家父替人诊治过,夫人大可放心。绝对药到病除。”
江家的医术钱夫人还是信服的,又想起江冉在药师会比试夺得第一,当下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江冉继续道,“等马车修好,到时候再让车夫驾车过来,若是真的治不好,钱夫人再带了钱姐回广陵,也误不了多少事。只是两位如何断定我就治不了呢。”
钱夫人一听极有道理。当即就做下决定。
无论钱姐如何反对也没有用。
钱姐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