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来，陆夜寒跟她说，“我已经到停车场了，你等会下楼，我带你去做检查。”
“好。”苏溪又是乖乖应道。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陆夜寒就到了华纳。
苏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到了他的车。
她走到路旁，陆夜寒在她身边停下车，然后缓缓落下车窗，“上来。”
苏溪也不想耽搁时间，立马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她低头扯过安全带想要扣上，可还没等扣好，身体就跌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陆夜寒修长手臂揽在她的腰间，他抱她抱得很紧，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这样待了会儿，苏溪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安心了不少。
“小溪。”陆夜寒轻轻叫了她声，嗓音有些说不出的沙哑，犹疑之后还是问了出来，“在这件事上，我一直很自私，你怨恨过我吗？”
闻言，苏溪微微怔了下。
“对不起。”他又沙哑地说，“我以为，阻止失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自己去得到。”
当初，他就是抱了这种幼稚的想法。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承认对她的感情，装作出一副不在乎她的样子来，就是真的不喜欢。
他将她娶进门，让她为自己生下了小擎，但在之后很久一段时间，他都需要对自己进行催眠，不要随随便便想起她。
不想，就不会有思念的感觉，就不会由着感情发酵。
他在明明在乎她却要装作不爱来掩饰自己之间挣扎，故意每周只回家两天，让自己看起来对她没有感情。
她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过她，那六年对她的冷落，也是对他自己的折磨。
苏溪咬了咬唇，忽然唤出他的名，“陆夜寒。”
“嗯？”
她猛然抬起头，眼里有控诉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你以前真的很混蛋？”
“……”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前很混蛋，所以他现在才竭尽全力的想要弥补。
“如果我把自己埋葬在心里的委屈一件件讲给你听，你这六年来做下的恶劣事件，还真没那么容易说完。”
苏溪一字一句道，声音有些愤恨。
“要不是你，我也不用一直吃药，你想要个女儿，轻轻松松说一句话就行了，就没想过我有多担心受罪。”
“我知道我不好。”陆夜寒声音哑得厉害，“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不还嘴，也不还手。”
“我不。”苏溪瞪着一双满是雾气的眸子，知道他这会儿正是愧疚的时候，“你既然认识到自己过去混蛋，那以后就要好好改过自新，知道吗？”
“……知道。”
“吵架的时候记得让着我，更不准对我动手，意见产生分歧要听我的话，再生气也不能冷暴力，应酬的时候跟其他女人保持距离，记住没有？”
陆夜寒听得有些怔愣。
她倒是聪明，知道在这会儿利用他的愧疚心来提条件。
不过，她提的这些要求也都不算过分，他自然能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