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茵杰在认真创作的过程中,实在困得不行,几次都想闭眼睡下,但是手中的漫画总能给她动力,这时,便发誓,如果不画完这一稿,就绝不睡觉。这让坐在旁边一直在看的好朋友傅锦添既为她的状态着急,又为她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而感动。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七点半,都忙到这个份儿上,她哥哥还不回来,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在心里埋怨的时候,傅锦添清楚地听到桌上樊茵杰的电话猛烈地响起,一看联系人:不由得心惊了一下:原来是樊至诚,她舒了一口气,好友的父亲,还好不是自己公司的编辑,要不然知道这个时候任务没完成,非被骂死不可。她稳住心里的波动,淡定地接起电话。
“小杰,你在休息吗?”樊至诚先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发现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并没有选择挂断,而是继续等待,看她到底怎么回答。
“叔叔,樊茵杰的确是睡着了,您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跟她说的。对了,差点忘记介绍了。我叫傅锦添,是她的朋友!”说完,就直接挂断。
樊至诚在那边沉思了很久,终于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傅锦添,怎么感觉这名字如此地熟悉?”
坐在旁边的小妹樊灵蕊看穿了大哥的心思,说道:“你以前见过她爸爸?”
“何止是见过?十八年前,我们俩还是最好的朋友,只是后来………”樊至诚说到此处,心情越来越低落。
樊灵蕊在安慰了大哥很久之后,他才愿意把潜藏十八年的秘密告诉各位在场的弟妹们。
2002年6月6日,傅锦添出生的那天,三十四岁的傅群把还在襁褓之中的女儿和四岁的儿子带去樊至诚家里做客。因为他俩曾经在南京的足球业余队做过队友,所以关系一直很好。贾晨安那天也是非常忙碌的,基本都没怎么离开过厨房。同样四岁的樊茵炜和樊茵杰正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们做朋友的就在餐桌那边聊天,好一幅和谐的画面!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这似乎是二十七岁樊至诚早就想知道的问题。
“嗯,没问题了,是她妈取的,叫锦添,寓意很美好,就是想让她在这锦绣的人生之路上平添更多的光彩。”傅群用缓慢的语气阐述这个他认为完美名字的意义。
“这两字碰在一起是挺好听的,但是傅哥,你说得这层寓意,我怎么觉得没什么逻辑呢?”樊至诚直白的提出了质疑。
“不重要,总之希望小添和小澄以后平安、快乐,我就满足了!”傅群倒是机智的化解了这层尴尬的局面。
后来,由于身体原因,三十七岁的傅群不得不选择退役,樊至诚趁机邀请他来到南京当教练,可是傅群居然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我不能忘本和家庭。
一听电话里傅群说起这件事,樊至诚突然觉得很生气了,想起了以前他做过的事,在心里小声嘀咕起来。
“傅哥,别以为我都忘了,七年前我退役正失落的时候,需要安慰,你在哪里?还有,上个月嫂子走的时候,你在哪儿?难道就这么忍心让两个孩子独自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吗?既然你不愿意想起来这些苦事,那我也不提,咱俩十年的兄弟情,今天就这么散了吧!”这样想着,樊至诚把藏在柜子里多年的一张两人的合照拿出来,看了几秒,闭上眼睛,使劲的把它撕成了一块块的碎片,的确,他们的十年的友情,就如这些碎片一般,随风飘散了。
“所以,大哥,这就是你不能原谅他的诱因吗?”樊灵蕊听后总结性地问道。
樊至谊表示不能理解,他认为事情至今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再去纠结就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就此放下,上一代的人恩怨,没必要强加到这一代人身上。但很可惜,樊至诚并不听从弟弟开导,依然固执己见。
“不行,我得让茵炜和小杰离那个傅锦添远点儿?免得生出什么事端!”说着就要给樊茵炜发出信息提醒。还好被樊至谊给拿到了。
“大哥,我再说一遍,现在您的儿女正在东京为国争光,发这种消极信息过去也没什么好处,要不然,他们载誉归来之后,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聊,怎样?”
樊至诚已经心累了:“到时候再说吧!你们还看不看电视…….”
他这样的转移话题,已经让各位弟妹彻底无语了,真拿这个大哥没办法,包括樊至谊、樊灵娟、樊灵蕊都在内的人都暗暗摇头。
在那边儿陪着好姐妹的傅锦添已经很困了,但她的意志仍然清醒,窗外的轻风居然吹到鼻子里,打出了一个很大的喷嚏。不小心把睡得不沉的樊茵杰给弄醒了。没想到她刚醒过来就调侃起朋友,真的是不留情面。
“你是不是在想念谁?别着急,还有最后几天,奥运会办完就回去见他…….”樊茵杰的话说到一半,又被截胡了。
“我才没有念哪个人?刚才打喷嚏只是因为风大了点而已。”傅锦添这话也是没有办法的。
两人笑了一会儿,就准备真正地洗澡睡觉,樊茵杰在床上躺着刷手机微信的时候,看到了似乎是父亲樊至诚发的信息。看后,她差点儿惊得从床上掉下来。
“你还是离那对姓傅的兄妹都远一些吧!跟哥哥也说一声!不要多问。”樊至诚还是发出了那条消息。没想到弟妹们碰到了一个如此爱记仇的大哥,几乎到了睚眦必报的程度。
樊茵杰想了一分钟才回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