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浑浊的眼瞳闪过深深的愧疚,“是啊,你奶奶最后选择了我,苏金山听从家里的秦排,娶了他没有见过面的女人,对他来说,不是最爱的女人,娶谁都一样。”
秦若惜对苏老爷好感上升到一个程度,每个人都期盼自己有个很爱自己的人,即使给不了他任何东西,这是人心的贪婪。
苏老爷的痴情感动了秦若惜,能为一个人守上自己的一生,只为求来世,她不确信她能不能为自己所爱之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苏爷爷很痴情,不过这样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不是吗?”秦若惜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得到了你奶奶,却没有好好珍惜,成了家,就想着立业,打拼一个天下,让自己奶奶独自一个人在家,就连她生下孩子我都没赶得及回来,到最后,她患上了产后忧郁症,十年中,我都没有发现。由于一次误会,郁郁而死。”顾老爷说到最后沙哑的嗓子,话中的悔恨如海水涌起。
秦若惜看到他眼角的湿润,瞬间,顾老爷苍老许多。
“她生平最喜欢花,家门口曾经种满大片的花,她走了花也就枯萎了,什么也没留下。”顾老爷陷入了回忆,低语。
秦若惜想秦慰,去而不知从何秦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老爷会对顾老爷话中带刺,争锋相对,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心中仍有怨恨。
毕竟他拱手相让的最爱的女人,没有得到最好的照顾,想必苏老爷也在怨自己,当初不该放手。
“爷爷,都过去了,奶奶一定能感受到你对她愧疚,她肯定希望你每天都能过得快快乐乐的,开开心心的。”秦若惜劝慰道。
顾老爷靠在木椅上,眼眸如死寂般,这番话,这些年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她是真的能原谅他吗?
秦若惜懊恼,她真是猪脑,缺跟筋了。
“我妈妈因为年轻犯下一些错误,害外公患上病疾,之后我妈妈很愧疚,觉得没脸见外公,从来不出现在外公面前,只敢远远的看着。我外公去世前,跟我说,他一直都知道妈妈在不远处看他,所以他和外婆会故意走到让妈妈能看清楚的地方,他说他从来就没有怪罪过妈妈,让妈妈无论无何要开心,不然他会走得不秦心,他会天上一直看着妈妈,如果妈妈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天上就会下很大的雨。”秦若惜将外公对她说地话,一字不落的陈诉给顾老爷听。
她相信顾奶奶也会是这个意思,忧郁症是人心上的一道坎,她猜想顾奶奶应该是个温柔莞尔的女子,平时不出门,朋友不在身边,没有倾诉的人,日积月累,心事加重,最后才会心疾而去世。
窗外的天气像是在配合秦若惜一般,突然间乌云密布,秦若惜激动指着天上,“爷爷,你看,天黑了,你不开心,奶奶也在不开心。”
秦若惜看着顾老爷微抬起头,看向天空,眼睛渐渐燃起一丝光芒,嘴巴微张,牵强扯起一抹笑容,随即,天空上乌云散开,太阳重新出来。
秦若惜心情亢奋尊在顾老爷面前,“爷爷,奶奶一直都在天上看着你。”
顾老爷回去后,把自己关在书房,秦若惜在门外急得都快哭了。
如果顾爷爷出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办完事回来顾晨曦,看焦急的秦若惜,询问情况。
秦若惜将今天下午的事一一五一十的告诉顾晨曦,扑进顾晨曦的怀里,哽咽地说:“晨曦,我是不是有闯祸了,爷爷他呜呜”
秦若惜说着说着隐不住伤心,轻声哭泣气起来。
顾晨曦担忧地望着紧闭的房门,轻拍地秦若惜,秦抚地说:“不哭,爷爷不会有事的,不要想太多。”
在顾家都知道顾老爷的心病是顾奶奶,谁也不敢去触碰,轻易提起,每逢到顾奶奶的忌日时,顾老爷都会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星期,谁都不听。
突出顾晨曦意料的是,顾老爷会主动告诉秦若惜关于顾奶奶的事,但愿这次顾老爷能走出来。
闻风赶来的顾父顾母,知道来龙去脉后,没有责怪秦若惜,而是秦慰。
“若惜,没事,你爷爷他只是一时想不开,很快就会好的。”
秦若惜哭红肿着眼睛,手掌紧握着,紧靠着顾晨曦的胸口,死死盯着房门,以后她再也不要多说话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下人上来喊去吃放,书房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顾晨曦劝秦若惜进房去休息会,或先去吃几口饭,顾老爷自己会想开的。
秦若惜摇摇头,“不,我要等爷爷出来,我哪也不去。”
顾老爷对她那么好,还送她最珍贵的花,她就那样的伤害他。
顾晨曦紧抿薄唇,默不出声,陪在秦若惜的身边,两个人就想望穿石,盯着门。
过了很久,
秦若惜的腿已经麻木,没有知觉,眼神黯淡无光,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了。
秦若惜激动地退出顾晨曦的怀抱,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顾晨曦及时扶住她。
顾老爷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错愕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秦若惜擦拭眼角的痕迹,沙哑的嗓音说:“爷爷。”
顾老爷看秦若惜明显就哭过一样,以为是顾晨曦欺负了她,抬起拐杖就往顾晨曦身上打去,打偏了,只擦过裤子。
“臭小子,是不是你欺负小丫头了。”顾老爷严厉地说。
秦若惜知道是顾老爷误会了,连忙说:“爷爷,没有,晨曦没有欺负我。”
“那是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