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动作趴在床面伤,云珏的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嘶~”,看来确实是压倒了伤口。
虽为女子身轻,但这样一趴下来,还是有着一定的响声,很容易引起外面人的主意。
这也是云珏一直所疑惑的,整间屋子的布局、摆置全都像是一个很有底蕴的家族宅院,可是云珏不论在哪个位置,都能听到外面很强烈的操练声。
是的——操练声,巨大的吵闹声、兵士们雄厚的怒吼声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错乱心律不齐,仿佛四面八方都是声响。
光靠声音,闭上眼,云珏能在脑海中相处一个画面“一个巨大的操练演武场,一眼望过去兵士都望不到尽头,巍巍起势、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身着铠甲、视为终将首领的那个人,手持利剑,挥毫所指处——便是这支威武之师的前进方向。”
云珏,感觉,这座屋子,就像是茫茫黄沙中独有的泉水,是万林从中靓丽的一抹红,是这悠悠无垠的广阔战场中一方净土。
试想,这刀剑无眼、生死无情的屠宰场里,能有这样一座宁静、古典的房屋,是多么的惊骇又充满美感。
不出所料,在云珏正在床上尽力翻身的时候,她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悲怆,为何她到了这般花样年华,还是如同幼儿一般
——想翻个身,怎么就这么难啊!!!
此时,云珏趴在床面上的姿势,十分地好笑,因为她的左肩、右臂、左小腿接连受伤,就差包扎成个木乃伊,全身上下,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摆脱这样尴尬的局面。
若是有人突然闯进来,然后又刚好凑巧转头、朝着这边瞄过来,然后又正好可以看见一个女子,手臂不自然地太高,可又不敢抬得太高,另一只手腾空,整个身子是由腰部支撑、双腿更是有所挪开分差,滑稽又蠢傻的模样。
云珏的心中有着无奈和叹气“为何这她想要翻个身这么难?!”如同正在模样鲤鱼打挺,可惜,她一直在翻腾,却处于一个起来不下、下不去的状态,像极了晒干了的咸鱼正笔直地落在的水平面上。
就这点而言,云珏只有两个字可说窘迫。
果然如此,推门的咯吱咯吱声,猛地出现,将云珏给吓出双下巴,她回头,就以之前所形容的姿势,斜着脑袋,隐藏在身躯之后,那进来的人只能瞧见云珏淡漠却又透露着些许窘迫的眼神。
看上滑稽又好笑。
此人感觉有趣,云珏心中都感觉有想死地冲动,恨不得找个地洞、现在就打洞钻进去,或许还能抵赖这并不是她真实的模样。
所以说,羞耻让人前行,有人注视的情况下,云珏的鲤鱼翻滚终于成功,啪——像咸鱼翻身,干巴巴、笔直地躺过来……
朝着门口笑了笑,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在哪?”云珏问道。
门口的那个男人,眼里有着笑意,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他身形八尺,比例修长,衣着朴实玄衣,可衣物表面上有着长年被盔甲穿戴、按压的心里。
这人必定是刚刚才卸下盔甲,到云珏这。
“这里是军营。”那人淡淡地回答,好似云珏的说话声轻小,自身的说话声也跟着轻柔了许多。
军营!云珏果然猜测准确,这么大的操练声,除了军营还有哪里……只不过,这件屋子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怀疑。
云珏面露疑惑,询问道“李熠,军营的中心是一座院子?”
云珏之前昏死过去后,确实是李熠将云珏带了回来,治伤、上药、安养……他也是刚才听人禀报,屋内有响声,猜测人应该是醒了,这才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赶了过来。
瞧着沐云珏这般灵动、多变的神情,应当是无性命之忧。
李熠一边小布地往里屋走,一边回答云珏刚才的问题“这里是黔中地界的边城城主府,当时去援救你的时候,出门太匆忙,你的伤势十分严重,可能等不到会剑南,因此便在这先停驻。”
说此话的时候,李熠神情异彩,眉峰锐意却仿佛有什么难言之事,一直欲说不说的。
刚毅的眼角、轮廓也与往常云珏所看到的不同,但是云珏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她感觉经过刚才那些动作经历,自己的骨头和血肉都被剥开、骨肉分离一般。
神经一直在抽动,脑海中一刻也不停歇,她根本没注意到李熠的异常,若是以往的她必然能应对,可现在这么个奇怪的氛围。
云珏紧张地问道“阿珠和无微怎么样?!就是当时挡在我前面的两个女子……她们的伤势怎么样?!”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期待着李熠会给她一个好消息。
而不是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两人的危亡。
李熠显然不知道云珏现在脑子有点恍惚,连续多天的高度集中,让此刻云珏的脑子仿佛迟钝,完全没有意识到李熠的状态。
本该是一道家主,统领剑南十六万大军的主帅,李熠,此刻显得哭笑不得地说道“她们平安无事,虽然是入胸腹等重要部位,但并未伤及要害,相比于你失血过多、多处损伤来说,她们还算矫情的。”
李熠这么一说,云珏才明白自己为何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原来她们俩是轻伤自己才是那个严重的。
得知她们二人平安无事,云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最终落地,放心了,她一醒来,脑海中什么安危性命、时事大局都不重要。
一遍遍、一次次,就停留在阿珠和无微用不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