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点了点头,心想,杨莫的大儿子能那么咒骂自己的父亲,至少从道德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子女。
杨莫想起大儿子,就有些心烦,他挥了挥手:“算了,不谈他了,你是什么时候来沪上的。”
赵琦说:“我是大前天晚上坐的火车来的,前两天一直比较忙,今天才有空到你这边来。”
“你能来,我就很高兴啦!”杨莫哈哈一笑,他做了个请势:“喝一下我这茶,觉得怎么样?”
赵琦认出茶叶为雀舌,他先端起茶杯看了一下茶色,只见色泽绿中带黄,白毫特多,闻了一下味,三品茶汤,赞叹道:“香清高,味鲜浓,回甘纯,好茶!”
杨莫一看赵琦的表现,就知道也是爱茶之人,他笑道:“你喜欢就好,我朋友给我带了不少,回头你带一些回去。”
赵琦连忙推了推手:“这怎么好意思。”
杨莫立马脸一拉:“嫌我老头子的茶叶?”
赵琦也了解了杨莫的性格,见此也只好接受。
杨莫马上就换了笑脸:“别不好意思,就当自家人。”
接下来,两人自然而然聊起了古玩方面的话题,特别是说起瓷器,杨莫那是口若悬河,好像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知识,都传授给赵琦似的。赵琦到也甘之如饴,听得津津有味。
“嘭嘭嘭!老杨,在家吗?”
杨莫正跟赵琦聊的起劲,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他仔细听了听,起身道:“我一个朋友来了,我去看一下。”
“好的。”
杨莫边走嘴里边嘀咕道:“这个小和尚,真是扫兴!”
赵琦起初还以为杨莫说说而已,没想到进来的一位六十多左右的老人,头上真得有戒疤。
后来赵琦才知道,小和尚名叫杨宝生,算起来是杨莫的本家,他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孩子太多,养不起就被送到了庙里,不过十来岁的时候,所在的庙不能开了,就还俗了,后来就有了“小和尚”这个外号。
杨宝生跟着杨莫的旁边,边走边兴奋地说:“老杨,你听没听说,万安恭出事了!”
杨莫下准备给赵琦介绍,闻言一怔,不可思议地说:“他发生什么意外了?”
杨宝生摇了摇头:“不是意外,是被警察抓了。”
杨莫显得相当震惊:“啊!他做了什么事,会被警察抓?”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现在说什么吃里扒外,昧着良心骗钱,等等的都有,不过据说和一个叫赵琦的年轻人有关系,之前的期……”
“好了,好了!”
杨莫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赵琦。”
杨宝生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无比尴尬,张口结舌:“这个……”
赵琦起身,笑着上前跟杨宝生握了握手:“您老说的到也没错,这件事情确实跟我有一定的关系。”
正当两人倍感惊讶的时候,赵琦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他当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跟朱异的合作。
“具体他犯了什么罪行,就只能等官方通报了。”赵琦摊了摊手
杨宝生长叹一声:“看来他犯的事情可能不小啊,我就奇怪了,他在圈子里这么高的地位,又何必搞这些歪门邪道呢?光是鉴定,就能赚不少钱吧?”
杨莫说:“如果都像你这样想,这个世界也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有道是财帛动人心,有些人哪怕地位再高,也抵挡不了金钱的诱惑,君不见,古往今来,因为财物而丧命的不知凡几。所以说,无论社会发展到什么阶段,除非能够消除一切**,否则像万安恭这样的情况,永远不会消失。”
赵琦对此非常赞同:“说的好,所有才有‘读史使人明智’一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这一点,不会随社会发展而转移。”
感叹了几句,杨莫给杨宝生泡了茶:“你要鉴定什么东西,拿出来瞧瞧吧。”
“喏,就是这件红绿彩玉壶春瓶。”杨宝生把东西从带来的锦盒中取了出来。
“红绿彩?”杨莫的表情有些惊讶。
红绿彩是在高温白釉或白地黑花瓷烧成后,在白釉上用红、绿、黄等彩勾画出纹饰,再入窑以800c左右的低温烧成。据研究,创烧于宋金时期,因此也常称为“宋加彩”或“金加彩”。
由于当时战乱不断,窑场不能正常生产,甚至断烧。因此,这种本来就难烧的红绿彩瓷器就更加稀少。元代统一后,景德镇也开始烧制红绿彩瓷。在此基础上,明、清时期又创烧出了五彩、斗彩、粉彩和珐琅彩,以至新品迭出,五彩缤纷,把釉上彩装饰推到极致。
真正的红绿彩瓷世面上基本没有传世物,出土器也很少见到完整器,再加上现在才08年,红绿彩瓷就更加少见了,也难怪杨莫见杨宝生拿出一件完整的红绿彩瓷,会这么惊讶。
杨莫说道:“小赵,你先看吧,正好我先问个问题。”
赵琦点了点头,拿起了瓷器,一般来说,红绿彩瓷器物上常以白釉为主要底色,以洁白的釉色和大面积的红彩相配合,色彩主色是红、绿、黄三色,但每种彩又有深浅不同的色阶。
红彩是以铁为呈色剂的矾红彩,用青矾加热、煅烧而成,最大的特点是将彩施于器表之前就已呈现红色,在施彩时就已知道其烧成后的呈色。
赵琦手中这件红绿彩玉壶春瓶就是这样的表现,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