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宾和店主原本还想说下去,看到万安恭在那仔细鉴赏,他们也不好再说,只能等着万安恭给出答案。
万安恭看得很仔细,片刻后,他对着店主说:“这件元青花是你的吗?好东西啊!”
店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半响,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说道:“万老,它真得是元青花吗?”
万安恭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高兴,怎么着,不相信我的判断?
如果是其他场合,这种人他理都不理,现在考虑到还要顾及自身形象,面带笑容,耐心地解释道:“这当然是元青花,你看它时代工艺特征鲜明,腹部内外所见接胎痕明显,内腹壁斑驳粗犷,可见一道道极不规则的慢轮修坯痕,此为元青花独特的成型工艺所致,并且有部分釉浆罩挂于胎上,流淌自然。
还有它通身内外施釉,釉色白中带青,积釉处呈现鸭蛋青色泽,是典型的元代景德镇瓷器釉色。底部涩胎,部分泛瓦红色,留有明显的垫烧粘结高岭尾砂的痕迹,为元青花装烧工艺的重要特征……”
万安恭侃侃而谈,把这件元青花的特点都一一讲述,唐老和宋老也都赞同他的判断,周围人都不禁鼓起掌来。
店主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此时的他,真想摧胸顿足,吐血三升。
而郭定的心情也同样抑塞,想到自己明明有机会把这件元青花收入囊中,却因为两万块钱的差价放弃了,心里满是懊恼。
至于一旁的司马洋两只眼睛就像铜铃一样,鼻子里喘着粗气,心理已经被嫉妒扭曲了。
那位来宾推了推店主:“老程,这回你可是发财啦!”
“程老板,你这件元青花有出手的打算吗?”万安恭虽然对店主刚才对他的质疑有所不满,但无奈元青花实在太香了。
店主表情苦涩:“抱歉,这件瓷器现在的主人已经不是我了。”
“啊!”店主的朋友顿时愣了愣,难怪一直这么有不对劲,原来是走眼卖亏了,自己这不是闹了乌龙了嘛。
万安恭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无语的同时,心里冷笑不已,就这种眼力,活该走宝!
这个时候,赵琦走了过来,主动说:“之前我求了程老板无数次,程老板见我心诚,就以比较优惠的价钱,转让给了我。”
捡漏这种事,肯定不好被卖家知道,否则心里有疙瘩是轻的,心眼小的,肯定拿你当冤家。
但现在卖家已经知道了,赵琦又不想跟对方结仇,自然还是要捡些好听的话说。
店主听了这话,对赵琦非常感激,就以昨天他对赵琦的态度,换作是他,肯定不会大肚还捞一把卖家。
而且说到底还是他的眼力不行,朋友之中,也有人说这是元青花,但谁让他不信呢?最后走了宝,只能怪自己。
“唉,这就是命吧!”店主也只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万安恭觉得赵琦运气可真好,但也仅限于此,他觉得换一个对元青花有些熟悉的人,也不太可能走眼。
接着,他先说了句客套话,接着又向赵琦询问,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听他这么说,周围人不少人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连人都不认识,你万安恭也好意思写文章质疑对方的水平?
冯建德是见过赵琦的,看到赵琦出现,就暗道一声不好,还没等他向万安恭使眼色,万安恭已经开口了,他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赵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介绍自己:“万老,你好,我是赵琦,还请多多指教。”
万安恭一开始没有想起赵琦是谁,说起来,杂志上的文章是他的弟子代笔的,他还不至于为了那么一点小事亲自执笔,当然,写完之后他还要审一遍稿子,大意没问题就行了,他到是也看到过赵琦这个名字,但这样的小人物他怎么可能会关心。
好在,万安恭记性还算不错,点了一点头,就想了起来,没有让自己继续出丑下去。
万安恭知道自己闹出乌龙,心里的尴尬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要把刘质狠狠臭骂一通,你特么明知道我署名的文章批评过赵琦,让赵琦过来了不说,居然还不跟他说,是不是故意想让他出丑!
刘质如果知道万安恭这么想,肯定会大喊一声冤枉,一来他不知道赵琦会来,二来万安恭进来之后,大家就呼啦啦地围上去,之后万安恭一直跟其他人交流,他也插不上嘴,想告诉都没有机会。
等到他刚才主持了开幕,能和万安恭单独聊聊了,万安恭又直奔向这件元青花,周围都是人,他又不好提起这事了。
“看来今天是把万安恭得罪的死死的了!”刘质也很抑郁,他为什么要举办这次会给自己添堵交流会呢?
万安恭此时非常尴尬,他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要称赞吧,那就是打他的脸,要是没什么表示,那未免显得他底气不足,一时左右不是。
“叮当!”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不小心把展品给弄碎了。
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发现原来是一个服务员把装食物盘子给摔碎了。
刘质心里对服务员大赞一声,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回头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
万安恭总算找了个由头,推托有事,撂下一句“一会再交流”,便匆匆到别的地方去了,背景颇有些狼狈。
等万安恭离开了,现场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