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节外生枝了。对了,你现在能去吗?”赵琦看了看他。
瞿俊民摆摆手:“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能坐就站着。”
说着,他回了条信息,让郑晓光带好东西在那等着,半个小时后碰头。
郑晓光说的地方,是一家小店,面积不大,位置比较偏僻,看起来比较老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楼下是堂食,楼上还有两个包间。
瞿俊民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带着赵琦,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上了楼,进入左边的包间。
两人进去的时候,郑晓光还在胡吃海喝,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示意找凳子先坐,又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饭菜上,夹起菜,就直接往嘴里塞,就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没一会,就把面前一盘红烧肉吃了干净。
看到郑晓光的样子,瞿俊民眉头紧缩,此时的郑晓光和之前的模样,可以说判若两人,神色憔悴,身上邋遢,就跟流浪汉似的。
“你这是又遇到什么事了?被别人打劫了?”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也管不来。”郑晓光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水,舒畅地打了声饱嗝,接着对外面喊道:“钱哥,上来把桌子收拾一下,再给我泡一壶茶过来。”
很快,老板娘上来了,她的态度很冷淡:“吃饱了?把账结了吧。”
郑晓光指着赵琦,嘿嘿一笑:“问他们要。”
这副惫懒样,让瞿俊民火冒三丈,都想上前揍他一顿,不过被赵琦偷偷制止了,这种人实在没必要跟他怄气。
赵琦付了饭钱,老板娘就把桌子收拾干净,又给两人倒了杯茶。
让老板娘出门时把门带上,瞿俊民沉着脸说:“你的东西带来了没!”
“瞿俊民,你变了!”郑晓光盯着瞿俊民道:“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我是变了,不过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你!”瞿俊民冷笑道:“之前在拍卖会上的,是不是你!别否认,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我就想问问,你去拍卖会上做什么?钱又赌光了,所以只能拿着你爸留下的藏品变卖?!”
郑晓光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愿意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
瞿俊民怒目圆睁:“那你就别说‘我怎么变了’这种蠢话!”
赵琦制止住两人争吵下去的趋势,说:“别浪费时间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郑晓光冷哼一声:“我要的东西呢?”
赵琦把扳指、剑珌以及扇面拿了出来:“东西都在这里,你的呢?”
“我先看看对不对。”
郑晓光没有耍什么花样,很快便看完了,指着墙角的一只皮箱道:“东西都在里面,不过有件东西卖了,你给十万块就行了,如果愿意咱们就交换。”
“你……”瞿俊民真想大骂他一通,但想到现在的郑晓光已经是十足的赌徒,根本不知脸面为何物,骂他还浪费唾沫。
赵琦其实已经并不指望郑晓光能够履约,所以并没有感到意外,不过他可不会按郑晓光说的做,摇了摇头:“你自己去拿,万一里面的东西有问题,我可说不清。”
郑晓光嗤笑一声,也坐着不动:“真有意思。”
赵琦起身道:“既然你没诚意,那我就走了。”
郑晓光摸了摸鼻子:“得得得,怕你们了,要不是看在俊民的面子上,我才懒得跟你烦。”
瞿俊民差点气乐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居然又腆着脸说看在他的面子上,这货脸皮比城墙都厚。
郑晓光懒洋洋地把皮箱放在桌上打开:“看吧。”
赵琦定睛一看,箱子里一共四样东西,一件黄釉高足碗,一把紫砂执壶,一件竹雕笔筒,还有一方寿山石马钮印。
“就这几样东西?”赵琦抬起头来。
“还不满意啊,这些可都是精品!”
“是不是精品不是你说了算。”
赵琦先拿起了印章,印章使用的是高山石,材质尚可,雕刻卧马钮,印文“与民为善”。
接着是笔筒,竹雕镂空仕女,刀法精纯,画面层次感极强。
再说执壶,整器制作规范,坚致朴雅,工巧敦朴兼而有之,底部有一款识“淡然”。
最后是高足碗,全器施黄釉,碗体宽广,撇口、弧形壁;圈足瘦高,上窄下宽。
赵琦面无表情地把高足碗放回皮箱里,看着郑晓光,似笑非笑地说:“你是不是脑子发昏了,这几样东西,除了换我这三样东西,还要十万?”
“不乐意就算了,我又不是非换不可。”郑晓光关上皮箱,做出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赵琦也把东西收好,对着瞿俊民说道:“那就算了,咱们走吧。”
眼见两人走出了门口,郑晓光突然又换了副面孔,哈哈笑道:“别急啊,咱们再谈谈!”
“你又没有诚意,有什么好谈的?”赵琦冷眼看他。
郑晓光摊摊手:“你这话说的,我没有诚意,怎么会带着东西跟你们见面?这样吧,你说下多少钱,合适的话就给你了。”
赵琦指着自己说:“你的东西,让我开价?”
郑晓光双手一拍:“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夹杂着感情因素,我给出的价格,你也不会乐意啊。”
“我开价,你就乐意了?”
“你是俊民的朋友,我相信你。”
瞿俊民马上说道:“你的事情,别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