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汉听到文天祥的解释,也不做任何评判,他继续问道
“文大人,太子殿下,伯颜将军,这些当街杀人,砍下百姓们的头颅的刽子手,可谓是证据确凿,罪行滔天,该如何处置呢?在大元并没有如新宋法院这样的机构,难道就不需要负责任了吗?依照蒙元的律令,他们是贵族,杀害我们这些南人和汉人百姓,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难道依照这个律令我们的同胞就白死了吗?还请太子殿下给我们一个答复。”
真金早就煎熬的快要崩溃了,听到这个老人的话,其实他也有些感同身受。就在刚才出城的时候,他看到了墙角还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还有几颗人头和无头的尸体躺在墙角,没有来得及处理。正如这位老汉所说,今天不把这件事情处置妥当,那么这外围的十数万众,以及文天祥等人,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真金太子握着话筒
“老汉说的没错,在过去的大元律令之中,贵族杀劣等人不必偿命,尤其是杀汉人和南人。那么依照这这条律令,我真金是蒙古贵族当中的贵族,现在我下令将这些当街杀人者当场处死……”
真金大手一挥,手下的亲卫立刻上前,将十几名罪犯押上前来,手起刀落,顿时人头滚滚,血溅当场。
鲜血终于洗去了百姓们心中的冤屈,整个场面顿时鸦雀无声。真金接着道
“百姓们,同胞们,贵族杀人不用偿命,贵族可以为所欲为,这样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从真金开始,无论南北一统的进程如何,从今往后,本宫将会修改这一条律令。所有的生命都是同样的珍贵,所有的人都应该得到尊重与善待……至于阿里海呀,先押入天牢,等候审讯,一旦证明其有杀人之罪,绝不轻饶!”
真金作为皇太子,这番话说的正气凛然,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甚至南人汉人百姓们,也开始觉得,蒙元有这么一位君主倒也不错。
这一场流血的风波,最终用血平息,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最后真经上车,阿里海牙被押走。
伯颜等人也上车,文天祥的车队跟随进入了大都。
元朝廷早安排,文天祥使团到达后,所有的礼仪与安全护卫均用最高规格。
由于初到大都,文天祥使团需要做一个休整才能进行正式的谈判,因此谈判的日期定于次日。
原本真金说要在大明宫正殿进行,文天祥拒绝用君臣之礼、主客之礼,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让真金高高的坐在主位上,与新宋大臣进行谈判。他要求,双方都平等对话,没有主客,没有君臣。于是真金命人在大殿中放置了一张长长的大条桌,双方的人员分别坐在大条桌两边。元方以真金太子为首,新宋以文天祥为首……
尽管不分主客方,但这里毕竟是大都,真金太子毕竟是东道主,因此他率先发言
“诸位,作为大元太子,在这里我们欢迎以文首府为首的新宋使团来大都。此次事关南北一统的谈判,本宫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公开声明,我是赞成的。但这次谈判并不是由我方发起,恕我直言,我们大元正处于多事之秋,暂时还无暇顾及一统。但这并不表明,我们要打退堂鼓,也并不表明我们要背弃当初的扬州盟约。既然新宋首辅帅众而来,看来新宋对这件事情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我们倒想听听文大人以及诸位有何高见。”
真金说话的时候。两方都有专人在奋笔疾书。这样的谈判内容都非常重要,他们必须把它记下来作为备忘录。
文首辅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开口
“其实太子所谓的迫不及待,文某是有些不赞同的。这无需迫不及待,我们本就是生活在一片天空之下,一片土地之上,原本都是华夏文明养育之下的同胞兄弟。无论是和还是分,都无法隔断我们之间的纽带。早在西洋人的无敌舰队开进天津卫,西洋装甲军和坦克闯入承天门的时候,我们就担负起了同胞兄弟的责任,否则我们的君上不会派遣核心力量,拯救蒙元于危亡之中。既然从事实上我们早已休戚与共,那么又何必羞于承认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其实一是一家人这个事实呢?基于这个事实,这次我奉命率使团北上,有一个任务的,那就是希望与真金太子良好沟通,与元朝朱公平等商议,建立一个南北一统的联合政府。”
文天祥此言一出,元方的文武重臣窃窃私语,他们原本想文天祥会通过武力威胁,或者经济制裁之类的手段,逼迫真金太子就犯。没想到文天祥口口声声动之以情,一句一个平等协商,一口一个良好沟通,让人无法拒绝他的提议。
然而这个所谓的联合政府,大家用脚丫子也能想明白是个什么样的政府,那自然是以新宋为主,蒙元从属新宋的政府。
他们心里是这样想,但是言语上可不敢直接质问,因为一旦逼迫文天祥说出了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如果那样,要么是直接拒绝,要么是被迫就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得不偿失。
既然文天祥喜欢卖关子,那就慢慢来,直到它亮出獠牙的时候,再让大家拿对策也不迟。
真金太子则再次发言道
“文首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本宫非常感动,也非常赞同。但是有一些事实,我希望新宋诸公不要忽略。首先,我们蒙元与新宋之间的利益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这一点文首辅在承天门外就已经提及。再如,南北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