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大明宫,忽必烈正与众臣商议接管东瀛之后的具体事宜,宫门之外有人纵马飞驰而来:
“报!八百里加急!”
急报是从津卫送来的,信使到达宫门前,便跌下马来,那匹枣红大马也是瘫软在地,口吐白沫。
信使颤巍巍的从腰间取出急报,递到宫卫手中,宫卫捧着奏报,飞快朝宫中跑去。
忽必烈早听到动静,便站起身,只等朴不花接过宫卫手中之物,呈递上来。
忽必烈正准备打开奏报,他突然想到外间的情形,八成不是什么好事。他又把奏报递给朴不花:
“念!”
朴不花最知道陛下的心意,越是忽必烈轻描淡写递给他的东西,越是要紧。他念奏报,越是紧急的奏报,越是念的舒缓自如,能够缓解听者心中的压力。
朴不花打开奏报,一目十行的看,然后只见他的手一抖,强稳住心神才道:
“陛下,东瀛来报,新宋大军开进东瀛,接受倭国皇投降。”
忽必烈一愣,然后用平静的口吻问道:
“你什么?”
朴不花只好再不带感情的念一遍。
忽必烈怒极反笑道:
“子聪,你对了,纪弘成早就等着摘桃子呢,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那么快。”
刘秉忠确是大惊失色,半晌才道:
“陛下,此事非同可,当三思而校”
忽必烈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咬着腮帮子道:
“朕知道子聪的意思,这新宋船坚炮利,我们跟新宋开战,毫无胜算,毕竟咱们手中的杀手锏,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伯颜赶紧拜下道:
“君上,臣有罪,应该留在倭国,直到完全掌控倭国才回来,没想到让纪弘成钻了空子。”
忽必烈摆摆手:
“恐怕朕亲自在倭国,也无济于事。倭国皇,甘愿向新宋俯首称臣,我们若想要完全掌控倭国,最终还得面临是否跟新宋开打。”
忽必烈缓缓闭上眼睛道:
“没想到,牺牲了那么多将士,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刘秉忠此时极力要稳住忽必烈,不能让他发怒,子一怒,流血漂杵啊,更何况这一怒之下,流血的可能是大元。
“陛下,也不全然如此。此次阿里海牙和阿术,纵兵在北方诸岛抢掠,数千搜大船带回的金银财帛,据在津卫堆积如山,还有倭国美女以及奴隶十万人,如今都是我大元的财产。”
忽必烈听了刘秉忠的话,捏紧的拳头才放松了些。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看来,我大元将士,还是只适合打草谷,经略下,我们不如宋人。”
众臣连忙拜下:
“臣等无能,万死之罪!”
然而,话音方落,津卫传来的奏报如雪片般飞来,都是关于新宋占领东瀛之事。
“陛下,倭国皇居然跟新宋签订条约,放弃发展军队与武器的权利,他们愿意依附于新宋,由新宋派遣大军常驻倭国,倭国象征性开支军费给新宋……”
忽必烈痛苦得笑出了声:
“纪弘成啊纪弘成,占人领地,还要人家支付保护费,真是何其厚颜无耻。等着吧,那倭国人被朕打怕了,暂时屈服于你,假以时日,叛乱四起,看你纪弘成如何收场。”
又是话音方落,又来奏报。
“念!”
朴不花大致看了一眼,是关于水西学派之事。他没有多想,至少看起来跟倭国战事无关,为了舒缓一下连连的惊吓,他开始一字不漏的念这无关紧要的奏报:
“倭国皇公开声明,自白河上皇起,皇家族不再具有神性,其皇之位也不再是承神旨意……倭国民众奉纪弘成为照之神,男女老幼皆顶礼膜拜;倭国丞相吉田弘毅,以水西学派弟子身份,在东瀛大力倡导水西新学,并开设京都大学堂,一切建制均模仿水西。”
忽必烈还没有听完,便瘫坐在龙椅上。在他的眼中,朴不花的嘴唇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从那嘴里发出的音符,如同炸雷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忽必烈病倒了,是怒火攻心所致。
皇上病倒,百官对东瀛之事,更加束手无策,于是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认真打理从倭国抢掠的金银财货上来。
且新宋,百姓安居乐业,各行各业欣欣向荣,东瀛的依附,只是百姓们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一件新鲜事,并没有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多大变化。
经过半年的筹备,江南宫里各臣僚的家眷们,都陆续搬出,江南宫成为了纯粹的办公办事场所。以往的各个大殿,除了勤政殿设君长办公厅,崇政殿设内阁办公厅,其余数十个大殿都成为了诸如教育部、安全部、兵部、吏部、礼部、农牧部、建设部、海外经略部等等部门
的办公场所。
除了勤政殿和崇政殿以及所在区域依然戒备森严,其余的场所、御花园均向前来办事的普通百姓开放。
勤政殿与崇政殿,新建了一堵高高的围墙,与整个江南宫其他地方相隔开来,虽然只是两座大殿,但俨然已是宫内宫,有专门的宫门与河道进入,里面有花园,有湖泊,还有几座山丘。
当然,除开两大殿的江南宫,即使再大,也经不起人山人海,因此进入办事的人还是需要相关部门出具介绍函才能进入。如果有人需要游览参观,则需要在宫门外的服务点购买限时限量的门票,并且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才能进入。
江南宫的开放,让百姓们大开眼界,虽然门票并不便宜,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