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丘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不上来。他还没有下令,士兵们本能的放下了手中的枪支,还自动整齐的堆放在各个作战单元队列前方的空地上,生怕堆放不整齐,皇帝怪罪下来,吃不起。
洪丘终于大叫道:
“慢,大家不要慌,先……”
洪丘还没出想的话,一声枪响,子弹射在他面前的泥土里,洪丘哪里还敢动弹,他知道这子弹是从上射来的,不知已经有多少枪口瞄准了他自己。
他虽然不敢动,但越发觉得这支受降大军不是元军,否则怎么会向战场主将开枪。
“我再一次,所有人,放下武器,原地列队待命,等待举行受降仪式。枪炮无眼,不服从命令,就地处决!”
此时,稍远的地方又是一声枪响,原来是倭军中有人乱动,被当场射杀了。
看到那名倭军倒地,洪丘心中凛然,看来是真的受降大军,不是倭国饶障眼法。他们朝自己开枪是警告,朝倭人开枪,直接射杀,可见应该是自己人。
洪丘心里暗自腹诽,皇家亲军又怎么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摘桃子,还理直气壮,真他么不是东西。
与此同时,身后的步兵阵列到达了,大剌剌的穿插进洪丘的军的队列,并且派人看住了堆放在空地上的枪支。
此时,洪丘才看清这些饶着装,他们穿的不是元军甲胄,而是更加整齐的布料军服。
洪丘心中一紧,这不是元军,他正欲发问,一个长得匀称健壮的青年将军上前道:
“你就是洪丘将军?”
“正是,请问你是何人?”
“我是新宋大将军汝卡阿诺,洪将军可以带着您的队伍离开了。枪炮留下。”
洪丘的心沉到谷底,汝卡阿诺,他岂会不知道,就是在珠江口一战葬送阿里海牙十万大军的那位战神。
“汝卡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奉我家纪弘成君上旨意,接受倭国皇投降。”
洪丘气急败坏:
“你们,你们,无耻,你们就不怕元宋两家交恶吗?”
汝卡阿诺:
“不怕!”
洪丘捏紧拳头,然后又松开,他心念电转,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破解这个困局。
“刘博,派人送洪丘将军大军登船离开,给我留下铁甲舰即可。”
完汝卡阿诺又对洪丘道:
“顺便告诉洪丘将军,东瀛已经是我新宋的藩属国,他们的皇已经在大和日报公开发表投降书。皇请求他们的上邦之国,也就是我们新宋,派遣大军驻扎东瀛,保卫我们的属国安全,还请洪丘将军多多配合。洪将军请放下心,这件事忽必烈老儿已经知道了,回去后不必怕他惩处你办事不力……”
洪丘感觉头脑一阵眩晕,接着一口鲜血从喉头喷涌而出,然后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一群士兵赶紧上前扶住洪丘。
“将军,将军,醒醒啊,你这晕倒,让我们如何是好?”
其实洪丘此时意识还是清醒的,虽然震惊过度吐血倒地,但并没有生命危险。他之所以假装晕厥,是因为这件事他的确不知道怎么办。
汝卡阿诺道:
“还不快扶你们的洪将军离开,难道要让他死在这里吗?”
众将士一听,赶紧扶起洪丘,在刘博大军的带领下,离开了京都,前往海边登船。
在此过程中,有人知道了真相企图反抗,被刘博的人马捆缚双手丢进了马车。缴械后的洪丘大军,就这样不甘心的离开了。不甘心也没办法,手中没枪没炮,汝卡阿诺不杀一人,还安全把他们互送离开,已经算是仁慈了。
站在不远处的倭军哨卡,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都窃窃私语,进而情况传入了更多倭军耳中:
“这新宋军队,真的太神奇了,他们这受降仪式,难道是为元军准备的?”
“别乱,咱们是战败国,怎么反而是元军受降?”
“那为什么元军甘愿缴械离开呢?”
就在倭人们互相打听,以讹传讹的时候,空中又开始喊话了:
“所有的东瀛军人听着,立刻将所有武器,堆放整齐,人人列队等待。”
所有人都立刻停止交谈,立正等待。在倭国军民的心中,这次国家一定是完了,大家都将会成为亡国奴,会被当成牲口卖到大元或者新宋,甚至是苏禄国或者西方。
然而就在前几日,从新宋传来消息,新宋国愿意接纳东瀛成为他们的藩属之国,并且愿意派大军保护东瀛。
东瀛的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可以摆脱被屠杀或者被贩卖的命运,他们可以继续留在本土生活。虽然镰仓幕府不复存在了,但皇还在,大和还在。
所有人都泪流满面,等待着他们的拯救之神到来。
“听这新宋上君,不是人,而是神。听北条时宗曾派人伤害过他,然而他不计前嫌,依然愿意拯救我们大和于水火……”
“哎,他就是我们的太阳,如果这次能够大难不死,我一定要在家里立上纪神牌位,每日焚香祭拜。”
“什么皇,居然要靠臣服于人才能救自己的国家,什么照大神,我看纪弘成纪师才是照大神。”
倭国的女子们听纪弘成年纪才二十来岁,一个个的眼中噙着泪水,冒着星星,都想看一眼这位盖世英雄。
其实这倒不是因为倭国民众们足够愚昧,才能发生这样的场景,而是这次危机对倭国民众的心里创伤,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