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京都郊外。
“大帅,是否开始炮击?”
伯颜道:
“再等等,他们已经成了咱们案板上的鱼,不怕他们跑了。主要是镰仓那边,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问话的人是纳鲁尼苏,此次围困京都,他亲自率领船队登陆,生生把京都与镰仓的防守区域切割开来,等到伯颜大军到来,便对京都实现了合围。
“大帅,那忻都与北条时宗,有深仇大恨,恐怕一场恶仗是免不了了。”
伯颜背着手,眺望这一望无际的大海,问道:
“纳鲁,大兵之后,必有凶年。依你之见,倭国被灭之后,当如何治理?”
纳鲁尼苏道:
“大帅,我蒙古大军,善于征战与征服,却不善于治理。依我愚见,与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来治理倭国,不过扶植一个傀儡,让他替咱们治理,咱们只需要派大军入驻,美其名曰维护倭国稳定即可。”
伯颜满意的看了纳鲁尼苏一眼:
“不愧是陛下都看重的人,你的看法颇有见地。只是,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更何况中间隔着汪洋大海,得派多少军队,才能确保这东瀛之地稳定?”
“那大帅的意思是?”
伯颜眼神一凛道:
“与其在这倭国旷日持久的耗下去,不如一次性将他搜刮一空,彻底削弱这倭国的实力。同时,把这倭国人口强行分散迁往他处,分而治之。”
“大帅高论,纳鲁受教!”
话虽如此,纳鲁尼苏却在心里暗自盘算,这蒙古人果然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倭国人,又不是玩具木偶,任由你迁往哪里就迁往哪里?更何况,无论把倭国人迁往哪里,迁入地的居民们,有人来分他们的田地,抢他们的资源,更严重的是,来的还是一些语言不通,文化相斥的外族人,能不起冲突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纳鲁尼苏操心的事,因为一切都在恩师的掌握之中,他只需要协助伯颜,拿下倭国就行了。
回到军营后,纳鲁尼苏收到了飞鸽传书,是临安来的。纳鲁尼苏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便立刻烧掉。
次日,伯颜早早便骑马巡营,纳鲁尼苏相随左右。
“纳鲁,再给倭人三的时间,三之后,若是不开城投降,我便炮击京都。”
“遵命!”
纳鲁尼苏心念电转,恩师来信,要求他耐心等待,会有人跟他联系投降事宜。可是人在哪里呢?三后,如果还没有动静,自己恐怕也无法保住这座城。
临安江南宫,有人请求入宫拜见新宋君长,来人居然是倭国使臣吉田弘毅。
宫卫们并不知道,吉田弘毅就是褚登科,于是如实通禀。
片刻之后,宫中冲出一队侍卫,三下五除二就将吉田弘毅按倒在地上,并五花大绑,送入宫郑
纪弘成正在勤政殿后花园散步,见刘博步履匆匆赶来,便转身等待。
刘博上前躬身道:
“恩师,倭国使者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来人是褚登科?”
刘博惊讶的看着恩师,半晌才反应过来道:
“恩师,神机妙算,此人正是褚登科。”
“人呢?为何不带他来见我?”
“人,人已经被宫卫拿下,带入牢。”
“什么?胡闹!赶快去把人带来。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这是给咱们新宋送地盘来了。”
“可是他对恩师……”
纪弘成挥挥手道:
“各为其主,没什么大不了,去办吧!”
“是!”
片刻之后,纪弘成出现在勤政殿,高高端坐在君位上。他才坐下,褚登科便被押着进来了。
褚登科进入大殿,不知道是受到委屈还是想念师祖,竟然眼眶含泪。不过他的第一个动作不是跪下,而是不卑不亢的道:
“大和使臣,吉田弘毅,见过君上!”
纪弘成冷哼一声道:
“如果本君记得没错,你的本名应该叫做吉田弘一,化名叫做褚登科。”
“君上明鉴,来到新宋,我非常赞同贵国先贤的一句话,‘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于是本使为自己的名字改了一个字。”
纪弘成饶有兴致的道:
“的确是任重而道远啊,家国沦丧,分崩离析,危难在即,本君也替你感到忧心。”
褚登科听到这几句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水西学派,不义弟子褚登科,拜见师祖。”
纪弘成也不客气,微微点头道:
“自古忠义难两全,你是我水西弟子,也是倭国之臣,我原谅你了。”
纪弘成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使褚登科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师祖,此次徒孙前来,是求师祖出手,救我大和。”
纪弘成确实一副公私分明的态度道:
“既然你是来求我帮助,为何一开始不以师门之礼相见,而要一丝不苟的行这使臣之礼?”
“师祖,这或许是大和最后一次以平等的姿态行此礼节,感谢师祖成全。”
褚登科这么,纪弘成倒是能够理解他的含义,只是不知道他什么要下这样的判断。
褚登科接着解释道:
“大和国内,幕府专权,皇蒙羞。徒孙作为皇谋臣,不能力挽狂澜,拯救国家,实在恬为水西弟子。目前大和的局势,师祖应该是清楚的。徒孙受那北条时宗胁迫,挟持师祖,致使师祖一怒,血染东海,这是徒孙的过错,徒孙愿被师祖千刀万剐,只求师祖开恩,免去大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