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御前会议,与内阁会议不同的是,君长阿哲高高的坐在君位,君临天下。
这是有重大国事要群体讨论决定的架势,圆桌会议显然无法满足这个要求。
大殿之中,内阁群辅,各行省主要官员都到齐了,均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阿哲今天表情非常柔和,或许是刚刚晋升为岳父,心中多了一份期盼和慈爱。
“今日召集诸位到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从即日起,我将辞去君长之位,由纪弘成首辅代行君长之职。”
此言一出,大殿中一片哗然。
“君长这是何意?五年尚未届满,何以早早退位?”
也有人小声道:
“君长恐怕早有此意,如今翁主与首辅终于婚配,难怪他急流勇退。”
阿哲见底下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提出意见,于是道:
“当然,真正的继任者人选,要通过议会表决。今天是御前会议,你们也可以推出其他人选,到时候一同投票。”
刘博作为君长的秘书,自然之道阿哲的意图。他给每位与会者都分发了纸张和炭笔。
“还请各位写下你们心目中的人选。”
群僚不再说话,纷纷写下一个名字,交到刘博的手中。刘博庄重的将手中的票拿到君位上,阿哲又让刘博唱票。
此时纪弘成开口道:
“君上,我又一言。”
“讲!”
“君上这个决定过于仓促,应该在届满之前,做好准备再推出新的人选。现在君上突然退位,很多事不好安排啊?”
纪弘成倒不是矫情或者假装推辞,而是在考虑,阿哲退位后,如何安置。新宋可没有太上皇,与其出现个傀儡君长,不如让阿哲继续当。
当然,他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许阿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这个国家稳妥的交到自己的手上。可这是自己的岳父啊,就这样毫无准备的退了,万一自己没有选上,岂不是容易给自己带来危险?这太冒险了,一个国家最怕的就是出现动荡。
阿哲道:
“放心吧,我既然提出来,自然做了完全准备。”
见阿哲主意已定,纪弘成也不好再说什么。底下的人开始眼巴巴的坐等唱票的结果。
刘博道:
“下面,我开始唱票。阿哲一票、阿哲两票、阿哲三票……”
连续念了五张推荐票,都是阿哲,并没有出现别的人选。纪弘成心中也有点纳闷,这不会是岳父大人玩什么把戏吧?哎,玩把戏就玩把戏吧,岳父大人当君长也还算合格,只是别把新宋宪章当摆设就好。
其实他自己也推荐了阿哲继任,有阿哲在,自己这个首辅可以轻松点儿,偶尔带着阿罗去海外甜蜜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即使自己真的当上了君长,自己也不可能天天守着这江南宫,多半也会像阿哲一样,瞅着机会开溜出去钓鱼。
当然,除了阿哲和自己,让别人来,他还真不放心,毕竟这个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所托非人,甚至有可能引发巨大灾难。
“纪弘成九票、阿哲十票、纪弘成十票、纪弘成十一票、阿哲十一票……”
纪弘成回过神来,得票变得胶着起来,两人得票不相上下。阿哲微微一笑,仿佛在说:
“我阿哲也有那么多票,这强行上位的君长,也没让大家失望嘛。”
其实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即使今天自己票数最多,也只是个候选者,到议会召开之日,才是真正的君长继任者人选。即使自己当选,自己还可以辞职,由得票第二的人递补上来。
最后,唱票终于结束了,阿哲十八票,纪弘成二十五票,文天祥三票,汝卡阿诺、赵铎、刘长庆、张珏各一票。按照规定,最多可以产生七位候选者,得票的人数刚好七人。
“好,既然已经得出结果,大家现在确定议会召开的时间……”
就这样,一件大事便决定了,纪弘成成为了代理君长,阿哲准备退位,只等议会召开。
在议会召开之前,阿哲在《水西日报》、《江南日报》发布公告,宣布将在议会之后退位,并以君长的名义推举纪弘成为第一继任候选人。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不禁新宋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就连深陷战争泥潭中的蒙元和倭国,掌权者也召开会议专题讨论。
临安街上,人们议论纷纷:
“我说什么来着?君长怎么可能亏待了翁主,君长说要给翁主丰厚的嫁妆,那就一定会兑现的。”
“可不是嘛,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有那么大的手笔?把江山当做嫁妆交到驸马爷手里?”
“别瞎说,咱们的君长不是皇帝,君长之位不是家天下,自然不能子承父业。”
一个落魄书生道:
“要我说,君长跟皇帝也没什么两样。君长没有儿子,自然不能子承父业,不过君长有女儿,把位置传给自己的女婿,这也是人之常情。”
纪弘成恰好从临安大街走过,他今一身书生的打扮,手摇一把破折扇。听到几个地主和落魄书生打扮的人正在谈论他,便过去瞧瞧。
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报纸上也很少刊载贵人们的画像,若非熟人,即使走在大街上,也无人能够认出他就是首辅大人,君长继任者。除非是宫中侍卫或者官僚。
纪弘成挤进人群,把手中折扇收进袖子里,八卦道:
“我看着新宋,也挺好,皇帝人人都有机会做,或许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