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勤政殿,阿哲阴沉着脸,背着手对着墙壁一言不发的站着,内阁诸位次辅均已聚齐,却无人敢开口说话。
最后,文天祥打破沉默道:
“君上,这到处都找遍了,会不会是恩师和翁主一时兴起,相约去哪儿玩去了?”
阿哲到真希望是如此,可是这事也来得太蹊跷,两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恰在此时,阿鲁阿多一把拽着一个下属的领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他一把把那人掷在地上,然后单膝跪地:
“君上,阿鲁阿多前来领罪。”
“这是什么情况?阿鲁快说!”
“君上,据此人交代,首辅和翁主失踪当天夜里,有个叫做褚登科的人带着十几人驾驶一条船进入皇城内河。”
刘长庆一听,有些坐不住了,拱手道:
“阿鲁,还请把话说清楚,褚登科到底做了什么?”
他又向阿哲解释道:
“君上,褚登科是我徒弟,一向表现不错。如果此人真有什么问题,长庆愿一同领罪。此人进入皇城内河,是我批准的,此,我命他掌管物资调运。”
阿哲看了看刘长庆,又向阿鲁阿多投去询问的目光。
“君上,师兄,此人,现在也连同他的一批属下失踪了。”
阿哲不淡定了,他赶紧一把扶起阿鲁阿多。
“别跪着,赶紧起来讲讲。”
阿鲁阿多只好起身道:
“我查过这位褚登科底细,资料显示,他的父亲是临安府的商人,然而我派人到资料上的地址去走访,邻居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资料上的房屋早已毁于战火。”
阿哲皱眉,所有人也都把心提起来,尤其是刘长庆,额头已经浸汗。
阿哲急切的道:
“别卖关子,继续说!”
“我再查这褚登科之父,是在十年前买下那处宅子,但几乎没有在里面住过。倒是褚登科,曾在附近的私学读书,据说天赋极佳,若非大宋灭亡,恐怕早就进士及第。”
阿哲问道:
“褚登科之父,买房子而从来不住,莫非是生意忙?”
“是的,他的生意很忙,问题恰好出在这里。褚登科之父的生意,是从大宋向倭国贩运茶叶和瓷器,并长期旅居倭国。最后,我请书画院的生源画了褚登科的画像,去了褚登科之父祖籍所在地泉州,去的人飞鸽传书回来说,泉州根本没有这个人,村里的百姓,没有见过这个人,甚至没有听说过。”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个褚登科,要么像阿罗和纪弘成一样,莫名其妙失踪了,要么他本人就是始作俑者。
阿哲指着地上的人问道:
“这跟他有何干系?”
“哦,君上,此人说,当天他亲眼见到褚登科带着人进入皇城内河,最后又见到这些人离开,现在他才想起来,当时这些人是驾船进入,驾船离开的,完全有可能将老师和翁主藏匿在船内带走了。如拱凑站令行事,检查出入船只,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哲摆摆手,示意阿鲁阿多让那位头领起来。
“谁也不是神仙,要说有责任,你们全部都有责任,我更是罪责难逃。谁能够防范,户部和工部负责物资调运的高官,竟然是贼人奸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沿着这条线追查下去,看看还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阿鲁阿多连忙施礼道:
“多谢君长!我一定戴罪立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恰在此时,刘博走进勤政殿:
“君上,廷尉府捉住一个探子,据探子交代,他是南宋人士,是帮盘踞澎湖列岛的南宋将领齐东打探消息。”
“他都打探哪些方面的消息啊?”
”本以为,又是为神机炮或者内燃机而来,没想到此人打听的是,蒙元有没有跟新宋发生战争,还有,打听恩师和翁主的情况,还请人给恩师与阿罗画像。”
阿哲眼睛一亮道:
“此人一定知道什么,快,加紧审问,务必要让他招供。”
“君上,已经严刑拷打了,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说是齐东让他打听的,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他打听这些事。”
阿哲负手踱步,半晌才缓缓道:
“看来纪弘成和阿罗遇到了麻烦,人有可能就在澎湖或者琉球。汝卡阿诺!”
“在!”
“立刻率领水师,逼近澎湖列岛,一定要找到纪弘成和阿罗。”
“遵命!”
钓鱼屿。
山上那座营房的门打开,纪弘成携阿罗走了出来。
“傻子,咱们走吧,你还在看什么?”
“嗯,再看看,这是我新宋的钓鱼屿,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
“这岛那么小,岛上什么都没有,何必再回来?”
纪弘成叹息一声道:
“看来大家都是像你这么想的,我决定了,在这岛上修建一幢最美的庄园,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钓鱼台庄园,把这座小岛修成一座美丽的海中花园。”
阿罗向往的点点头,如果真能那样,自然是个好地方。
此时,山下有人喊话,说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人上船。今天是齐东回大山屿的日子,这里条件艰苦,他准备先带纪弘成去大山屿,等到与新宋取得联系后,再送纪弘成与阿罗回临安。
其实纪弘成有自己的打算。这澎湖列岛,乃至于琉球群岛,都有南宋的百姓搬来居住,何不趁此机会,跟他们取得联系,让他们该回家的回家,新宋也是他们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