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高说要给元军挖陷阱,这个说法其实只是为了吸引弟兄们的注意力,他想说的其实是给张弘范挖陷阱。十几人要给几万人挖陷阱,简直等同于天方夜谭,但要是单单以张弘范为目标,还是可能找到一些机会的。
“兄弟们,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找机会混进湾子寨,如果找到张弘范,就把他给咔嚓了。”
一个胖小伙还是觉得不现实,于是道:
“老乔,就凭咱们,混进蒙古军大营?如入无人之境?他们都是哑巴,都是空气,对吧?”
老乔做事没得说,就是说起话来,满嘴大黑牙,一点儿不靠谱。这几个手下根本不把他当大哥,就当他是个来搞笑的。
老乔一点不生气,反问道:
“大冬瓜,那你说,咋办?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看着鞑子杀人放火,就干瞪眼吧?”
大冬瓜道:
“老乔,要我说,明明知道鞑子要来,就该强行把那些人赶出村子,现在好了,全被鞑子拿去当苦力,不少人还送了性命。”
其余兄弟也七嘴八舌道:
“这怪我们咯,咱们挨家挨户去提醒,就说鞑子要来了,让他们天亮之前赶快带上家里值钱的东西,进山躲避。嗨,没人听咱们的,倒把咱们当坏人。”
“可不是嘛,那婆娘还放狗咬我。”
老乔yín_dàng的笑着,露出大黑牙道:
“那婆娘就该亲自咬你!”
“老乔你个畜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老乔突然收敛笑容道:
“哎,我说兄弟们,言归正传。现在鞑子们人也杀了,肉也吃了,剩下的一件事,就是睡觉。咱们要找张弘范,恐怕是吹牛,但咱们想要让张弘范睡不了觉,还是有些办法的。”
大冬瓜嗤之以鼻:
“吵鞑子们的瞌睡,这算什么?去去去,老乔,你应该回响水邑蒙学班跟小光他们玩,爷们儿没空陪着你瞎闹,万一被鞑子抓住了,还要掉脑袋。”
老乔这回没有笑,大家也没能看到他的大黑牙,于是大伙儿明白了,他不是在说笑。
“大冬瓜!”
“干嘛?”
“你们几个在外围用狙击枪干他娘的,我带着人挨近了就开枪,我们杀士兵,你们杀当官的,还是老规矩,我们枪响你们再开,找到目标,就给我们发信号。”
几人经常在一起配合,无需多说,老乔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老乔继续道:
“别小看这一招,这会让鞑子睡不着觉,这样骚扰他们,等到咱们关内的五万大军杀到,他们早已崩溃了……”
刚刚还在吵嘴,这说严肃就严肃,气氛变得很快。这就是老乔的风格,他手底下的弟兄们,在他严肃起来的时候,还真没人敢不把他当大哥。
计议已定,十几个人在脸上抹了锅灰,就如同这老林子里的野人一般。
半个时辰之后,狙击手们就位,老乔也带着几个人,肩上扛着一只布袋子,如同打猎归来一般,朝湾子寨垭口上那户人家走去。
早就摸清了,垭口上总共有十几人在值守,不过除了两人强打精神放哨,其余几个人早就累得够呛了,又不敢躺下,只好靠在树干上打瞌睡。
老乔派其他几人,老早就散开靠近那处哨卡,老乔故意走慢点,估摸着每个方向上的人都走到了合适的位置,老乔才走上前去,露出大黑牙朝哨兵傻笑。
那位哨兵见居然有人敢靠近,而且一看,还是个猎人,肩上扛着个大袋子,莫非有猎物?
那位哨兵也笑着,示意老乔上去。老乔做出一副特别老实的样子,把袋子放下,然后再走上前去。
那位军爷很不高兴,让你来就是看上你肩膀上扛着的东西了,你个大黑牙,把好东西都放下了,你来做什么?
哨兵正要发难,两侧的林子里砰砰砰的一阵枪响,他的同伴们无一幸免,全部被击毙。
就在那位哨兵回头的一刹那,老乔一个闪身,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给他来了一个锁喉抱摔。那位哨兵虽然也善于摔跤,可跟老乔这样的擒拿高手近身过招很吃亏。猝不及防,顿时被老乔折腕,膝盖一顶,咔嚓一声,肘关节被硬生生顶断了,痛的哨兵面部扭曲。
与此同时,早就各就各位,等待着枪声的狙击手们,就在枪声传来的一瞬间,纷纷扣动扳机。这些狙击枪都是军工坊最新出品的高级货,安装了消音器,子弹如同长了眼睛,都射中了目标。
那些中弹的人,不是当头的,就是精力最旺盛的,总之都是狙击手们在火力覆盖范围内挑选出来,值得一颗子弹的目标。
枪声传来的方向在垭口,然而中弹倒地的人在各个不同的寨子,这让被惊醒的元军陷入恐慌。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狙击手,而是以为水西军主力打过来了,纷纷叫嚷着集合备战。
其实元军对神机炮的认识,知之甚少,十来万人,才有不到一千支枪,大部分人连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摸枪了。
更绝的的是,这一次水西狙击手首先射杀的目标,就是那些带枪的元军。这些人不是将领,就是神枪手,总之持有枪支,就是比较重要狙击目标了。
元军集合的时候,外围的狙击手迅速撤退到老林子里。老乔等人得手后,也往广阔的森林里跑了。
他们当中有几个赤水河当地人,当初吉克则勒留下他们几个,就是因为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元军除非展开地毯式的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