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让人拿来纸笔,根据马光的描述给田掌柜画像。等到肖像出来后,赵孟頫让人拿着,他仔细端详,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马光见画完了,终于松口气道:
“大人,你们如果早点去,应该能够找到田二毛,晚了,恐怕这田老板只怕已经不在水西了。据说他买了一辆新式马车,准备带些好货回荆湖。”
赵孟頫一听,顿时想起一事:
“你说他买了一辆新式马车?”
“是的,前些天才买的。”
赵孟頫想起来了,就在几天前,水西坊车马行卖出一批新式马车,那批买主他见过一面,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画像上的人。
赵孟頫让人把马光送回牢房先关押起来,在没有找到恩师之前,这个人还不能放。
此时已经天明。他匆匆来到纪府,见师祖母吉克阿芹哭的眼睛都肿了,心里异常沉重:
“师祖母,当时你们坐那个田老板的马车,是一辆什么样的马车?”
吉克阿芹擦去眼泪道:
“是一辆新式马车,而且应该是一辆新车。”
“好,师祖母,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恩师的下落,你不要太担心了。”
吉克阿芹见赵孟頫年纪比自己儿子还小,又叫自己一声师祖母,心中一暖道:
“不用管我,你们去忙吧孩子,你们更辛苦!”
赵孟頫听说过纪弘成曾失踪十年,师祖母寻子心力交瘁的事,心里也很难过,于是恭恭敬敬的跪下,情真意切的给师祖母磕了三个头,才大步离去。
赵孟頫走后,吉克阿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十年都没有把她压垮,如今儿子成了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应该不会有事,看到儿子的这些徒儿们都在为他奔走忙碌,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也不应该在悲悲戚戚的给他们增添负担。
赵孟頫出了纪府,早有一群衙役在路口等候。赵孟頫吩咐道:
“昨晚带着吉克夫人等人前往雨龙岭那辆新式马车有问题。你们赶紧派人去向沿途哨卡打听,是否有这辆车和这个人经过。注意,那辆车可能会经过改装或者遮挡,凡是可疑的情况都要注意搜集。”
此时一个衙役道:
“大人,据说那辆车的确是往雨龙岭方向,可奇怪的是,过了雨龙岭,沿途哨卡竟然没有发现这辆车。”
“所以我才说也要密切注意改装的马车。”
几位衙役领命而去。
赵孟頫带着一干人等准备去见刑部尚书曹超云和阿鲁阿多,半道上遇到了自己派出去寻找常义伟的人。
“禀报赵大人,我们找到了常义伟,他,他死了。”
“什么?死了?”
他一看,几位属下抬着一具用白布覆盖的尸体,他掀开白布,发现死者正是张世杰师兄交给他的画像上的常义伟。
“死因查明了吗?”
“据阿罗翁主说,此人是被人拧断颈椎骨而死。”
赵孟頫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杀人灭口。这是谁干的呢?嫁祸于人?杀人灭口?还是另有原因?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过了追回恩师的最佳时间,此时已经过去一夜,如果骑马,恐怕已经快要出了水西地界。
赵孟頫吩咐,把常义伟的尸体埋了。
春熙阁议事厅,阿哲焦急万分的问道:
“还没有纪弘成的消息吗
?这都过去一夜了,刑部的人和阿鲁阿多是干什么?这里北上的路就只有一条,难道他们长了翅膀不城?”
刑部尚书曹超云很是惶恐,来你忙解释道:
“君上,本来找到了一些线索,可现在常义伟死了,线索又断了……”
“阿鲁阿多呢?孤把近卫军都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木胯则西的?”
阿鲁阿多俯首道:
“君上,阿鲁阿多的确疏忽大意,男刺激就,请君上治罪!”
阿哲冷哼一声道:
“都说了,出入的人和车辆都要仔细检查,你们却是严进宽出,这不是反着来吗?以后进出都要严格检查,不只是检查有没有私藏武器,更要检查人员的身份。”
阿鲁阿多却在心里想,说得容易,这么多客商,他们身份是否真实也不好核实呀。不过这次恩师出了事,自己确实难辞其咎,无论君上说什么,都得接受。
正当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有探马来报,说刑部的人在雨龙岭发现了一具尸体,面部特征与马光描述的田掌柜相吻合。
曹超云道:
“从死者得死亡特征来看,与常义伟的死法一样,都是被人拧断脖子。常义伟、马光、田掌柜,这几个人都是大宋人,似乎枢密使的失踪与大宋有关。然而,那辆马车去的方向却是雨龙岭,那是往北方,这到底是谁嫁祸于谁呢?”
阿鲁阿多道:
“我倾向于认为这是蒙古人干的,因为马光说曾经见到田掌柜,问常义伟想不想发财,他估计是蒙元细作买通田掌柜,故意怂恿常义伟跟踪张世杰,然后让他被发现,嫁祸给大宋。”
曹超云道:
“可找到了田掌柜,他也是大宋人,也死了,是被同样的手法杀死的。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想要找到那位杀人者,恐怕已经不可能。如果是蒙古人杀了田掌柜和常义伟,那么你的猜测无疑是正确的。可如果杀人者就是宋人,那我认为这件事就是大宋所为。”
赵孟頫不敢替大宋说话,毕竟现在真有可能是大宋干的好事。但该有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