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穹,闭嘴!”楚佾凰凤眼中寒光已现,“素闻信国公九子穹,聪颖雅闻,有经邦济世之才,不曾想,却只想着退路,只想着舍弃,世上为何没有两全之道,只是人不敢谋罢了,”
“与斗,有何不可?那便试一试吧!”红衣的少年轻扯嘴角,竟是尊贵的孤傲,碧落心中暗叹,楚佾凰啊,一向无所畏惧,肆意轻狂,一如当初。
“碧落愿倾尽余生,定助世子达成所愿。”碧落脸上扬起笑意,是啊,当初便决定聊,只是,今日兑现罢了。
那时,她,世间再无公子穹,从那时起,公子穹便死在信国公府的大火中,而他,成了碧落—他自己取的字,碧落者,穹也。自今日起,肖瑾穹,便是碧落。
“那世子有何打算?”
“且行且看吧,”就此,便沉默下来,他们之间,并无太多话题。
“碧落,随我回王府吧,”楚佾凰扬起唇角,俊逸的脸,美得英气,碧落却一滞,连话语都有些结巴,“为,为什么?”
他以为,他不过是楚佾凰保卫靖远王府的一个工具,为何要带他回去,自找麻烦吗?他这张脸可有许多人记得,还是,监视?他不过一个坐轮椅的残废,能去哪里,又能做什么?论起谋略,他当初便输给了楚佾凰,又何得她如此忌惮?
“你是我的人,不回王府,不合适。”楚佾凰很淡定的回答,打碎了碧落的胡思乱想,却有带起了其他的念头。
碧落美眸睁大,她的人?他自然知道,楚佾凰fēng_liú多情的名头,大多是他自己杜撰的,此刻却有些怀疑,楚世子生的这般风华,若真的想要那青楼薄幸名,也未必不可。
“还有一事,”楚佾凰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姿,红色的衣袂飞扬,“东陵平等王,近日可在江陵?”
碧落不明就里,便只是点头,“刚收的消息,现下,应当是,在七星阁。”
“那便好。”楚佾凰笑笑,接着,便转开了话题,“你这凤鸣楼,可有甚好酒?”
“嗯?”她这一转,碧落嘴中告诫的话,便咽了下去。
“来逛青楼,哪能不喝酒?”
碧落皱眉,想了想,“应当有吧,我不知晓。”却见楚佾凰斜眼看过来,那眼神,像是鄙视,碧落自是不知,他一介青楼楼主,连自家有什么酒都不知,这要传出去,多少人会嗤之以鼻。
一个时辰后。
楚佾凰脸染红,醉意浓重,歪七扭澳向前走,云开看看桌上烂醉如泥的碧落,再看看自家主子,很纠结,还未开口,就听得楚佾凰在叫他,“云开,先送碧落回王府,爷出去醒醒酒。”
云开知道世子爷又要发酒疯了,架起已睡死的碧落,“世子,属下尽快回来。”
红衣的公子哥却不理他,踉踉跄跄地走出门,下了楼梯,懒洋洋的声音从楼梯间飘来:
“金勰几醉乌程酒,鹤舫把蟹闲吹嘘。”
云开摇摇头,背着碧落,从半开的木窗中,一闪而出,消失在黑暗郑
亥时一刻,十三街。
此时夜幕已落,十三街中灯火通明,展现的,是与白日里不一样的辉光闪烁,沿街店铺皆喧闹不绝,来者众矣。
从西华街出来后,楚佾凰便一直向东走,脚步有些凌乱,看的周围人一阵疑惑,这个时辰,楚世子不在青楼里逍遥快活,在这大街上闲逛什么?
而后,穿过十三街,继续向东,停在了平等王府的门前,众人皆一脸懵逼,楚世子,莫不是,迷路了?
靖远王府在十三街西侧,而平等王府在东侧,楚世子,难道是掉向了?
还不待有人提醒,只听的楚佾凰大声的喊了一句,“秦楚,你给爷滚出来!”
这句话,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楚世子,怎么挑衅平等王?是活腻了吗?传闻秦楚杀人如麻,嗜杀喋血,楚世子这般,莫要惹怒了他才好,楚世子,可是靖远王的独子,靖远王一生为国为民,只此一子,不能出事啊。
平等王府的门口侍卫闻言上前,冷声斥道:“何人在此喧哗?”楚佾凰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她接着嚷,声音很大,“秦楚,滚出来!”
平等王府的侍卫显然认得她,持着戟,指向她,“楚世子,还请话尊重些!”
楚佾凰懒洋洋的笑出声,“秦楚,你再不出来,本世子,可就硬闯了!”
侍卫头子看了她一眼,对手下人,“快去,禀告青湛将军,楚世子在门口闹事。”
“楚世子,烦请,稍等。”
楚佾凰上前几步,一脚踢开一人,“稍等?本世子凭什么等?尔等若不让开?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恕难从命。”一干侍卫,皆拔剑,寒光乍现。
“嘁,”楚佾凰不屑,挑眉,“那就,来吧。”语罢,红色的衣袖一甩,素手纤纤,赤手空拳地与这些人打了起来。
不过一刻钟,从门卫到厮,皆在庭院中肃立,楚佾凰戳戳其中一人,那人便一下子倒在地上,虽然没有了灵力,但以她的力道,点穴还是可以做到的,她不知从哪里拎出来一坛酒,厄自喝着,似醒似醉的在庭院里闲逛。
这平等王府,植了满园的娑罗树,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前庭,她眯着凤眼,奇门八卦,她真心不懂,月光缭绕,满目的娑罗树,如梦似幻。
到底在哪?她都把这王府找了一圈了,并没有感应到什么极寒之物,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