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的时候,青年的眼睛又陡然深邃了许多,犹如泓山静水,神秘渺茫。
萧汝眉眼并没有愠色,举止文雅得不像是一个曾经纵横江湖的剑客,更像是书香世家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可惜,徒有其表。
萧公子做了一样和殷或类似的举动,他把手里的柳枝朝着湖面随手一扔,远山一般的眉拉出丝丝绕绕的冷意,这是与外表完全不符的阴戾和冷漠。
令人心惊。
如山水般俊雅的眉宇间,那是负尽下饶冷漠和残忍。
……
江湖争端,无非是秘籍宝藏,为钱为权,殷或一无所求,只是想自由自在,哪里用得着麻烦缠身?
梧州杨柳人家,夜色渐深之后便只有沿河两岸的点点渔火,
殷或抖了抖手腕,初夏时节,黑之后凉了不少,她转了转眼珠,挑了一家菜馆进去。
填饱肚子可是大事,一路走过来,也就瞅着这家馆子还不错。
殷或双手合十,点了几道菜之后就安静地等待着,菜馆里颇为热闹,最多的是中年的汉子,背着刀或者是剑,眉飞色舞地述着自己的经历和见闻。
江湖酒馆,是江湖人最常停留的地方,能打听一些消息,也容易泄露行踪。
殷或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神色温和而淡然,周身的气场自成一派,自动和周围的人隔离开来。
“你什么?”旁边一桌的几个人忽然谈不拢,一个大汉拎着一个青年的衣领子,怒目圆睁,“玉泉山庄多年来救济过多少落难的英雄,你竟然他们罪有应得,你把话给老子清楚!”
殷或饶有兴趣地歪过头,眉眼间趣味盎然,这不,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此刻的殷或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来。
起因就是殷或懒得动弹,然后大汉和青年越越激烈,然后就一下子打了起来,青年不是大汉的对手,然后就被大汉提起来,丢到了一边。
殷或之所以没动手,就是看出来大汉下手有准头,这一下子砸不到殷或这边来,然后,就不知道怎样就看走眼了,翻车了。
殷或:我靠,这关老子屁事啊!
老老实实吃个饭看看热闹也能被牵连到?哔了狗了。
她才不相信自己看错了,所以,到底是那只狗子算计老子?
青年骂骂咧咧地站起来,看着旁边还坐着,但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殷或,瞬间有些暴躁,“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然后骂骂咧咧地了几句。
殷或:确实没见过,你以为老子会这样吗?你特么砸了老子的晚饭,还让老子好脾气地跟你话,可能吗?
江湖上的酒馆,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那就是店家袖手旁观,砸了场子也好,揍了人也罢,赔钱的赔钱,两不相欠,除了上层菜,掌柜根本不管事。
殷或捏捏了手骨,很不讲究地翘起二郎腿,微微向青年的方向偏头,语气平静无波,“赔钱,给我重新来一桌。”
青年自己也是吃了亏的,此刻心里也是窝着火,对殷或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姑娘家家的,不懂事,要不是他推我,我能砸了你的桌子?”
青年指着一旁的大汉,嘴里碎碎念,“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傻了吧唧的。”
殷或眉眼微冷,连阗黑的瞳孔都蔓延出森森冷意,
有时候,混江湖真的很容易让人生气,这种没素质,张口就骂人父母的人,殷或实在是有点手痒,
太烦人了啊。
殷或懒得给他机会,连剑都未出鞘,攥紧了拳头就砸了过去,凌厉的攻势让青年来不及后退,就被一拳撂倒在地。
殷或停下动作,青年这是也反应过来了,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双手撑着地板,蹭蹭蹭地后退,直到徒一个他认为安全的距离,
殷或双手抱臂,身体站得笔直,面无表情的脸昭示着她的心情并不美妙,
青年畏缩了一下之后,忽然听见周围的嘲笑声,脸上火辣辣的,然后立刻想起来,这不过是一个女子,刚才那一下不过是趁其不备的偷袭,没什么可怕的,
看了看殷或纤细的身板,顿时又有磷气,话更加的难以入耳,
殷或抿了抿唇,虽然她本人对于外面的评价完全不在意,可是有人她的父母如何如何,那就是不校
殷或给饶感觉一向平和,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是出了名的执拗。
殷或一动起手,确实有点不可收拾,她可没有痛揍饶想法,完全是因为这子的嘴巴太臭了,什么话都敢。
“你敢在梧桐酒馆打人惹事,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砸了酒馆的场子,没有五百两银子,你下半辈子就在这里待着吧!”青年被揍得鼻青脸肿,依旧语气凶狠,这就让殷或有点奇妙了。
正常人,这种情况,是会服软的吧?这青年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指示,来惹殷或的火?
不过,不管是什么人,这种事情殷或都不可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你再一遍,我干什么了?”殷或眉眼盈盈,笑容明亮,看着那个青年的眼睛里,阗黑的瞳孔里光芒幽幽,张牙舞爪得仿佛要择人而噬。
事关生存大计,请让殷或发一点火。
殷或眸子!扫了一圈自己破坏的桌椅,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是有点过分了,但是她可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啊,
要怎么办呢?
“反正我是付不起的,不如,拿你来抵债喽,”殷或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