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止凭空而立,白衣猎猎,仅只是这一点,便能碾压天师盟好几条街,化雪宫的妖怪在他的身后列阵,气势逼人,
“所以,今日是最后期限,你们,到底归不归还我女儿?”
宁修远昨日和白寒止交手,便伤的不轻,此刻持剑对阵,也是底气不足,脸色都还没有回复过来,
“白寒止,你是嫌死的手下还不够多吗?非要挑起争斗,”宁修远神色冷肃,内心再不想对战,也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任何怯场的表现。
白寒止轻飘飘地说:“当然不是,我的下属,可是很难得的,怎么会嫌少?如果不用能多留几个,我也是很乐意的。”
“那我们换种方式,人类和妖怪交恶多年,无论是我们天师还是你们妖怪,也都应该厌倦了吧,我们和谈吧。”宁修远终于弃了手里的剑,换回了最初温和无害的模样。
“为何?我涂山稳稳地占着上风,此时和谈,并无好处啊,”白寒止颇为无赖地说,
“既然你想打,”宁修远面无表情地说,“那就,一局定胜负,如何?”
白寒止也没有与人商议,很随便地点点头说好。
“宁寒,”宁修远叫出背着长剑的扈宁寒,白衣墨发,是昆仑山一贯的弟子服饰,那种冰冻三尺的冷意却越发明显。
背后的剑隐隐传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波动,让白寒止脸色变了变,不过他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这不是我女儿中意的那小子吗?宁宗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宁修远并没有否认,只是把人领到了昆仑山最大的演武台上,
白寒止神色之间,似乎颇为怀念,人也少极,他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师弟。”
宁修远仿若未觉,继续往前走,把偌大的演武台留给身后的两个人。
在昆仑之巅,一切都应该终结了,如果最初的变化来自这里,那么也请,在这里复原吧。宁修远心里默默地祈祷。
……
巫陵山下。
山脚下的小镇,住户并不多,但是都很淳朴,见了殷或几位外来客,也颇为热情,殷或不经意间与他们对视,便会看到一张张真实的笑脸。
看到真诚的笑容,总能让人的心情好些,何况此时,殷或还难得的不是孤身一人。
“清清,”戚恭如百无聊赖地唤着殷或的名字,单手托着腮,露出美玉一般的皓腕,美人如画。
这么高兴啊,那要么就来说点不开心的事,戚恭如偏着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句这样的话,
“所以,清清,你是去国师府,见过钟玉楼了?”
殷或依旧瞧着外面的风景,指尖轻轻点着栏杆,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正面回答,“恭如,你知道,国师的名字,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吗?钟玉楼?名字陌生,不过听声音,相当耳熟啊。”
“你见过国师?”戚恭如忽然就明白了其中关节,国师通过夺舍之术得以长生,面貌不停变换,身体也是不同的人,
“是谁?”
殷或倒是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卓理。”
戚恭如眨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询问,“他是,半妖吧?我能感觉到一点。”
这下子轮到殷或感到奇异了,没想到某人,还有这本事,不能修炼灵力道术,却能看出灵力,
这是魔眼吗?
殷或仔细地感应一下戚恭如周身的灵力波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就算他是某位大能的灵魂碎片,也不该有什么超越位面的异能存在啊,而且在这种位面,还能不被殷或感知到。
厉害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自己找不到,所以殷或很直接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恭如抽出自己腰间的折扇,微微一笑,刷的一下展开,檀木制成的扇骨上,诡异的纹理仿佛天生,而当殷或的手指靠近它的时候,一种奇异的感应从其中传来,
殷或之前便知道戚恭如这扇子里有些玄机,没想到是这种效果,此时无奈地一笑,把扇子翻个个,重新丢给戚恭如。
戚恭如则是微微叹气,心里呐罕,清清怎么就不生气呢?别家的女子,见了意中人这种扇子,不得摔茶杯砸瓷器的,清清就波澜不惊,难道是不在乎他?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国师说,巫陵山上,存放了晋国自从初代国师以来,所有为了太平盛世,献出性命的皇室子弟,”殷或又把折扇从戚恭如怀里捞出来,自己抽了灵力慢悠悠地画着阵法。
“你想怎么办?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吗?”殷或指尖的灵力缓缓注入扇骨,她头也没抬地问,
“我已经死了,回不去吧,”戚恭如苦笑一声,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若是想回去,倒也不是没办法,”殷或收了灵力,抬起眸子,笑着看他,似乎再等他的选择。
戚恭如动了动喉咙,忽然有些紧张,“真的可以吗?”
殷或眉眼弯下的弧度越发深了,看起来像是新生的月牙,眸子里露出的光,清亮有神,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清淡的甜意,她说,
“可以呀,”
你高兴就好。
殷或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让人死而复生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不用了,我这样就很好,”戚恭如最终还是拒绝了,
起死回生这样逆天而为的事情,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不愿意殷或去承受这种结果。
“那你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殷或眸子微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