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闻言,脸上泛起尴尬的笑意。
陆凤秋淡淡一笑,朝着大殿外行去。
站在那高阶之上,远眺前方。
陆凤秋的心湖平静无比。
站的高,自然望的远。
随着实力的精进,境界的提升,陆凤秋心态的成长变化更甚从前。
若是从前,年轻气盛,今日在栖凤阁外,必然是血流成河,总是要杀出一个理来。
但现在,他是居高临下,无论是秦王,亦或者秦国王公,在他眼中不过蝼蚁而已。
蝼蚁向他示威,想要试探他底细,他纵然可以一掌拍死蝼蚁,但这样做的意义又何在呢?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昔日老聃也只不过是周王室的藏室史罢了,难道非要周王日日奉承,才显示出老聃之威?
庸碌之人,目光短浅之辈总觉得旁人的吹嘘才能显得自己尊贵。
境界不一样,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
他来了,他便是那个无与伦比的存在,不需要旁人的奉承来彰显他的身份,不需要旁人的吹捧来证明他的厉害。
他来传道,传的是武道,为的是将来有一日,这片苍穹之下可以掀起武道之风。
他要成为这方世界的武道之祖!
这是利在千秋之功!
陆凤秋终于感觉到了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无敌是一种寂寞!
当普天之下,无人能跟随自己的脚步,这着实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陆凤秋双臂招展!
仿佛要拥抱住整片苍穹!
来吧,就让他造出一个武道盛世!
在这个百家争鸣的时代,看看武道之风如何席卷天下!
……
咸阳城,冬雪肃穆,寒风刺骨,却吹不散咸阳城百姓心中的火热。
各处的酒肆行馆之中,都在大肆议论着这数日来在这咸阳城中引起轩然大波的那仙师青云子。
“你们都听说了吗?那逍遥学宫不日就要开馆招收徒,青云子仙师那日在栖凤阁外所言,大家伙可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论何人,都可前去一试!”
“那可是仙人啊!若能得仙人传法,那当真是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行了,别做白日梦了,人家仙师是何等身份,人家那么一说,你权且听个响得了,真要你去了那逍遥学宫,人家仙师还真能收了你不成?也不瞅瞅你是啥德行?”
“这几日,那些王公贵族子弟早已经在仙师的那仙观之前日夜守候,就等着仙师出关呢。”
“就连堂堂储君太子也得在仙师门前老实候着。”
“知道逍遥学宫的地址在哪儿吗?”
“当然知道,不是将栖凤阁给改成逍遥学宫了吗?”
“那是,栖凤阁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当今王后亲弟,杨泉君的产业,可是栖凤阁直接被征用,杨泉君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听说,那日仙师进了王宫,吓的那杨泉君差点尿了裤子不说,还被仙师养的那头仙鹿给尿了一脸,别提有多憋屈了。”
“仙师能在咸阳传道,着实是我秦国之福,杨泉君敢得罪仙师,自然是活该被尿一脸。”
“逍遥学宫明日开馆,不论如何,我等都要前去看看热闹,即便是成不了仙师的弟子,也能瞻仰一下仙师的风采,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此言极是!”
……
咸阳城中的各处热闹暂且不提,旧日的栖凤阁,如今的逍遥学宫。
陆凤秋稳坐在学宫之中的一处,安心打坐。
这时,一个身影朝着厅中快速走来。
走到陆凤秋身前不远处,朝着陆凤秋躬身道:“先生,又有人前来递上名帖,在学宫外等候,好像是一个叫王翦的人。”
陆凤秋闻言,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道:“清风,带他进来吧。”
那道身影微微躬身,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陆凤秋看着那道身影,不由暗自点头。
这清风便是给他做向导的两个马贼之一。
陆凤秋本来无意让二人留下,但考校二人一番之后,发觉二人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落草为寇,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手上没沾过无辜之人的血。
陆凤秋好歹也是宗师境界的高手,这俩人说没说谎,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二人手脚还算麻利,心思也活泛,于是陆凤秋便将二人留了下来,并给二人起名清风明月。
各授二人一门吐纳法子,一路拳法,还有一路剑法。
不是什么高明武学,但也足够二人受用半生。
……
不多时,那清风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年轻人,剑眉星目,昂首挺胸,颇有几分威武气势,但此刻这年轻却是光着膀子,身后背着荆棘。
那年轻人在看到陆凤秋之后,脸上闪过一些不太自然的表情。
清风朝着陆凤秋躬身道:“先生,人来了。”
陆凤秋点点头,清风悄然退去。
“王翦特来向仙师请罪!”
王翦半跪在地,双手抱拳,朝着陆凤秋说道。
陆凤秋平静说道:“王将军何罪之有!”
王翦道:“王翦下令射杀仙师,实乃大不敬,还望仙师勿要责怪大王!”
陆凤秋淡淡一笑,道:“王将军不必如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贫道看来,王将军无错。”
王翦闻言,拱手道:“仙师胸怀大海,无量宽广,但错了就是错了,王翦请罪于仙师,请仙师责罚!”
陆凤秋抬手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