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悠南却笑道:“不便宜了,买的人很少呢。”
魏织看了看,大概有十几把,便道:“真的送我吗?”
江悠南笑着点头道:“真的,你们要回去了吗?”
魏织:“我要带着阿宁去买米。”
江悠南听了道:“雨还下呢。”
魏织道:“没事,这伞好。”
江悠南腼腆的笑道:“我送你们吧。”
魏织看着他,突然心血来潮想管一下闲事道:“你把剩下的伞带着,跟我们去卖伞吧,现在雨还下着,说不定就有需要伞的。”
江悠南听着,顿了一下,爹有些累,已经喝了药睡下,听到魏织的提议,江悠南心思动了,他一直都想替父亲分担些。
犹豫了片刻,江悠南取伞道:“好。”
魏织牵着阿宁的小手,撑着伞往外走,江悠南把伞装好,背在身后,撑着那把破旧的伞和魏织一起离开了泥瓦巷。
能卖出去一把也好呀。
江悠南想。
到热闹的地儿,得走二里路。
路上泥泞,草木葱茏,穿过轻风。
三个小小身影慢慢的走着。
这时,雨又大了点儿。
前头道上有辆马车,马车的轮子陷进了泥水里,有人在后头推,淋着雨。
魏织牵着阿宁的手和江悠南过去,那掀着马车帘子的八字胡中年男人突然喊住魏织和江悠南:“小牙,可能帮我推推这马车?”
江悠南小天使正要说能,魏织却截道:“这位老爷,你若能买把伞,我们便帮你推马车。”
江悠南已经呆了。
那八字胡一听,皱了皱眉,看看后头推马车的一老一少俱已雨打湿透还没把马车轮子退出来,便问道:“多少一把?”
魏织道:“五十文。”
八字胡一听当即道:“这么贵!”
魏织道:“这位老爷,不贵了,你看我撑的伞,三年了还好得很,不霉不朽。”
江悠南听到魏织的话觉得这样不好,想开口,但是被魏织偷偷阻止,江悠南也不傻,看到这了,若是自己再说什么,恐怕这位老爷要发威,毕竟,他们都是孩子。
江悠南低下头。
那八字胡已经渐渐被魏织忽悠,然后扣扣索索的从钱布袋里数出了五十文钱,胖乎乎的手伸出马车帘幕,却又在下一刻伸回去道:“不能少了?”
魏织道:“老爷,不能少了。”
看在魏织说话挺好听的份上,这位八字胡买了一把伞,江悠南把伞双手递上去,魏织则把手里的伞给阿宁,从路边拔了些草,扔到马车轮子前,开始和江悠南推马车。
这一下,马车轮子就出来了,人上了马车离去,江悠南看着手里的五十文钱,有些复杂,最终叹了口气,无奈道:“阿凌,以后不可如此了。”
魏织道:“好啦好啦,走吧。”
牵着阿宁的小手,三人继续走。
这二里路也不算很长,他们三个到了地方,江悠南便在街边道:“我就在这里,你们去买米吧。”
魏织道:“你在这里卖不行啊。”
江悠南笑得柔软道:“没事,这便好,你们快去吧。”
魏织放开阿宁的小手,去拉江悠南,阿宁见此,圆溜溜的黑眼睛瞬间蓄泪要爆发。
看到的魏织嘴角抽了一下,赶紧又抓住她的小手。
于是,阿宁瞬间乖了。
魏织:“············”
“跟我来。”
魏织对江悠南道。
江悠南拗不过魏织,无奈跟着他走,走了会儿,到了一家名为逸来的茶楼前,魏织道:“咱在这儿卖。”
江悠南道:“这里会碍着人家生意,不能在这里。”
魏织道:“放心,没事,这家的生意不会有碍。”
两人正说着,魏织就看到喻莲塘出来了。
看到魏织,喻莲塘眼睛一亮,也不管雨的朝魏织跑了过去,钻到魏织伞下:“阿凌!你怎么来啦?”
路上几乎没人,魏织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来卖伞的。”
喻莲塘听到卖伞,歪头道:“伞?”
他看到了江悠南,江悠南见过喻莲塘,愣了一下,便朝喻莲塘行一个私塾先生教的礼。
喻莲塘私塾先生教的狠了,条件反射就想回礼,但他就是烦那些规规矩矩文文绉绉的礼仪,于是刹住的朝江悠南呲牙笑了一下。
魏织道:“你先回茶楼,等我卖完伞再出来。”
喻莲塘:“为啥?”
魏织道:“有你在还怎么卖惨。”
喻莲塘:“卖惨?什么意思呀?”
魏织道:“回头告诉你。”
这又是一个新奇的词儿,喻莲塘爽快的回了茶楼,并且守信的没有探头。
魏织让江悠南把竹筐里的油纸伞放到地上,然后和阿宁蹲在竹筐前,朝江悠南压手道:“跟我们一起蹲这儿。”
江悠南凭着自己对卖惨二字的理解,很聪明的明白了意思,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魏织和阿宁都一小团蹲下了,便也跟着他们一起了。
魏织正要挤出两滴值钱的眼泪开始卖惨销伞,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那个男人腰间佩剑,外披大氅,身上湿漉漉的,戴着官帽,五官英武,双眼凌厉,他指着竹筐里的油纸伞道:“孩子,这些伞我都要了还有这个竹筐,多少银子?”
魏织赶紧道:“一两银子。”
那人快速给了魏织一两银子,抓着竹筐就疾步离开了。
江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