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到偏殿的时候,苏彼岸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皇后行至门口,满脸笑意的说道“安儿来了。”挥挥手让侍女侍从们都下去“本宫要与公主说说体己话。”
这才卸下了脸上的伪装。
“怎么这时候来了?”昨天她们才不欢而散,今天她怎么就来了,皇后怎么想怎么不对,突然想到昨日她们的谈话,心上不禁涌现一丝焦虑。
再仔细看,苏彼岸身上穿的可不就是慕清安生辰时她送的那件衣裳。
苏彼岸坐在椅子上,仰起头,淡淡的说道“慕清安睡了。”
这句话恍若清风般细不可闻,可对于皇后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
皇后的声音有些抖“什么叫睡了!?”
苏彼岸淡淡一笑,颇有些像慕清安“便是也许醒不过来了。”
苏彼岸故意说的严重些,便是想看看皇后能是什么表情。
遂接着刺激道“说来母后也许久未见慕清安了吧。”
“别说了!”皇后哑着嗓子喊。
那一瞬间狼狈不堪。
是她,是她害了慕清安,是她自己害了自己的女儿。
慕清安生辰,送的却是苏彼岸喜欢的东西,苏彼岸不知她是故意为之还是如何。
苏彼岸一直看着皇后的表情,看她从震惊懊悔难过慢慢竟然恢复如常。
然后,皇后恢复了原先的端庄优雅,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却仍然能看出有一丝的踉跄。
苏彼岸在她身后突然哈哈大笑,惹的皇后身影停顿了几秒,却没有回头。
外面的侍女侍从也只以为二人交谈甚欢。
待皇后的身影淡去,锦绣几人才进来,苏彼岸一口喝了桌子上有些冷了的茶,嘲讽道“这场大戏要开幕了。”
回到长安宫已经接近黄昏了,日子渐渐凉了,院子里的彼岸花也早就已经谢了,长安宫竟也显得有些萧条。
“殿下,眼瞧着这阵子秋彼岸都过去了,要不让花房去移栽点应时的花来?”锦绣问道。
彼岸花的花季有两季,春彼岸二月盛开,秋彼岸七月盛开,整个长安宫就只有这一种花,若是谢了,便显得格外的荒芜。
上回锦绣提起的时候,苏彼岸并没有答应,这次若不是看着苏彼岸在那看着这些残花思绪良久,她也不敢再提。
苏彼岸沉默了一会儿,吩咐道“叫花房移几盆兰花来吧。”
锦绣一怔,兰花象征着高洁典雅,倒不像她们殿下会喜欢的样子,但主子的命令她却也不会违背。
苏彼岸想着,慕清安倒是有些像兰花吧,她在的时候,整个长安宫都是按她喜好布置的,如今她睡着,她却想着添置些慕清安喜欢的物什。
“诺,这时节正是寒兰盛开的季节,奴婢一会儿便吩咐下去。”
苏彼岸点了点头,感觉有些疲累。
慕清安沉睡,冷云漠又不知所踪,周围可信任的人寥寥无几,一时之间她感到无比的累。
苏彼岸回寝宫连晚膳都没用,便睡下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拉开锦帐,唤来锦绣洗漱。
“殿下,许小姐来给殿下请安来了,已经在偏殿恭候多时了。”锦绣边为苏彼岸梳理头发边回禀道。
“许佳琪?她来做什么?”自打苏彼岸把她带进宫里,便一直让她在西殿住着,苏彼岸也不怎么关注她。
既然春天选秀已经过了,她把她带进宫里已经算是完成了承诺,能不能讨皇帝喜欢便是她自己的命了。
难不成……
收拾好后,苏彼岸先去用了膳,才去偏殿见许佳琪。
“臣女许佳琪见过殿下,殿下长安。”许佳琪恭敬的行礼问安。
几日不见,许佳琪虽然依旧是绿色锦裙,但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与许小姐有话说。”
“诺。”
待侍女们都下去了,苏彼岸坐到了上座。
喝了口侍女刚刚端上来的茶“今日怎么来给本宫请安了?”
许佳琪端坐在下首“臣女承蒙殿下相助,今事情将成,特意来感谢殿下。”
苏彼岸有些诧异的看了许佳琪一眼,她进宫不过月余,竟然就讨了皇帝欢心,倒也是个人物。
“这一切本便是你自己的本事,何故来谢本宫。父皇可说给你什么位份。”
“若不是殿下提点,佳琪哪能这么快成功呢。陛下说待过几日便封臣女为从七品贵人。”许佳琪的脸微红,想来也是想起这话是在何地说的。
皇后这几日接二连三的与苏彼岸起争执,再加上身体染恙,权利有一部分分到了苏彼岸这里,所以没有时间搭理许佳琪的事,才让她能这么快爬上床。
皇帝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毕竟许佳琪名义上是以镇国长公主朋友进宫的,传出去也不好听,所以低调些更好。
想来为了打掩护,应到还有别的贵女入宫。
皇家这可笑的面子。
“贵人?位份是低了些,不过若是父皇喜欢,步步高升也不是不可能。”
“臣女知道,臣女明日便要出宫了,今日既是来请安也是来道别的。”话说着,便跪了下来“臣女能有今日,多亏了殿下相助,以后若有需要,臣女定然鼎力相助,对殿下绝无二心!”
苏彼岸好笑的看着许佳琪跪在地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话不假,可苏彼岸也不想当人家向上爬的垫脚石。
许佳琪那点小心思文,苏彼岸怎么会看不出来。
郑家势力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