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奏折!”
天微亮,乔书律听见洛承君一声惨叫,急急忙忙从旁边的房间冲了过来。他看见洛承君正一脸嫌弃地提溜着手中的奏折,那奏折上面还滴滴拉拉地流着不明液体。
而坐在书桌前的付娆安此刻正一脸的迷瞪,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口水。
“是让你趴在本王的奏折上睡觉的?”
洛承君气恼地看着付娆安,付娆安白了他一眼,同样嫌弃他这副着急的模样。
“不让睡你昨晚倒是叫醒我啊,奏折你自己不放好。再说了,不就是口水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付娆安说着起身,从洛承君手里一把夺过沾着口水的奏折,豪迈地甩了甩。
“喏,这不是字迹清晰着呢嘛,就是有点儿水印而已。好得很!”
付娆安说着合上了奏折,将那表面残留的口水用袖子擦了擦,重新递给洛承君。洛承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难以想象,这丫头从前竟然是护国公府的大小姐?
可这奏折已经来不及重新书写一份了,洛承君不情愿地接过,用帕子垫着,嫌弃地拿着。
“你套上家奴的衣服,跟我出府。”
付娆安坐着洛承君的马车,很顺利地离开了佐政王府。分别之时,付娆安还不甘心地追问了洛承君一句。
“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提升武力和谋计?”
洛承君冷趁着脸,不耐烦地回了她。
“等你安分之后!本王自有安排,走,上朝要赶不上了!”
洛承君催促马夫,没给付娆安继续深问的机会。付娆安朝着洛承君马车离去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嫌弃地挑眉。
此刻天刚刚全亮,付娆安想着,江叔也许还没有发现她不在厢房。本来,她也比较喜欢晚起,而江叔喜欢早早地去集市上卖鱼。
可进入别院,付娆安知道自己想错了。那江叔正一脸阴郁地坐在她厢房的台阶上,一旁,还有红着眼的简茶。
“夫人回来了!”
简茶率先看见了付娆安,兴奋地叫喊道。江叔也急急地起身,上前一把拽住付娆安的胳膊,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她一遍。确认没有受伤之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早上出去溜了溜……”
付娆安准备扯谎,却被江叔直接打断。
“昨夜简茶半夜起夜你就不见了,莫不是你溜达了一晚上?”
“额……”
付娆安无话可说,江叔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一下,那躲在墙角观察三人的柔娘赶紧缩回了脑袋。再探出去,发现江叔和瑶姬已经进入了厢房,门外只留下简茶守着。
“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柔娘自语了一句,如今她也无心干活,满心都是那白花花的银锭子。
江叔拉着付娆安进入厢房,低声叱问。
“你老实跟我说,昨夜你是不是去那佐政王府了?”
付娆安一看被江叔猜中了心思,也不再隐瞒,默默地点了点头。虽说江叔知道八九不离十,可看见这付娆安承认,还是急了眼。
“哎呀!小姐,我的大小姐呀!你能不能多为老奴,多为付家想想啊?昨日那毒针已经足够惊险,我们本该更加小心,你怎么还要往那死路上走啊?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再迟半个时辰回来,老奴已经要去佐政王府拼命了!”
江叔老泪纵横,说的付娆安心里愧疚不已。
“对不起啊江叔,我……我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欺负,还误害了那白金红。”
“老奴知道小姐你心里不甘,可如今我们只能忍着。成大事者,需要忍耐啊。你答应老奴,从今以后,绝对不要再做如此冒进之事。”
“我……”
“小姐若不发誓,老奴这就拼了老命,去那佐政王府杀了那王妃为你出气!”
江叔的话吓了付娆安一跳,但是她知道,江叔不是在开玩笑。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江叔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如此冒进了,就算有什么心事,也一定要跟您商量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看到付娆安乖乖发誓,江叔的情绪才算是安稳了一些。他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是老奴无礼了,可老奴都是为了小姐好。只要小姐好好活着,为付家留下最后的血脉,老奴就是去死,也不会犹豫。”
“江叔……”
付娆安既感动又内疚,紧紧攥着江叔的手。如今在这世上,能够让她感觉还有亲人,付家还在的,只有江叔了。
“好了,老奴还要赶着去卖鱼,这会儿早集怕是要散了。小姐跟简茶留在别院,一定要当心。”
付娆安点了点头,此刻无比乖巧。江叔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江叔走出厢房,正巧,从别院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一个瘦小的女人,还有两个王府的奴才。
“这是新人,你们好好相处,切勿生事。我们王爷心善,你们可莫要给他找麻烦!”
奴才说完,丢下那瘦小的女人便转身离开了。江叔本没有在意,可当他拎着鱼笼准备出门的时候,那呆站在门口的瘦小女人抬眼瞥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拽住了他。
“江管家?”
那女人满脸惊诧,语气之中透着兴奋和惊喜。可江叔不同,他听见有人用“江管家”来称呼他的时候,心里忽然揪了起来。他侧目看向那瘦小的女人,眯起眼睛细细分辨。
“青……秀?你怎么……”
江叔脸色骤变,好像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