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茶死了。”
一入门,洛承君便直截帘地将简茶的死讯给了付娆安听。付娆安愣了愣,不过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完全意料之郑
“皇后那女人,果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不仅是等不及,还用了最解恨的法子。简茶从前一直用腹中孩子为筹码,不知轻重地得罪皇后,皇后如今,将她的肚子生生刨开,让她母子分离,两尸两命。”
洛承君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付娆安的表情。她的眉头都不曾轻皱,只是眼皮轻抬,似是回应自己听清楚了。
“快四个月了吧?应当能瞧出男女来了,可听,是男是女了?”
付娆安淡然问出这个,着实让洛承君意外不。
“是男胎。”
“呵呵……”
付娆安好似听了一句极为可笑的话,咧嘴笑出了声。抬眼瞧见洛承君眼底疑惑,便止了笑,解释着。
“我原以为昭帝是个生不出儿子的人,如今看来,不过是命中无子的命数。有皇后这样的女人在他的后宫坐镇,怕是昭帝,永远也不会再有儿子了。这好不容易以他人之名保下的男胎,最后还是被他自己给毁了。想来也是报应,我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亲眼瞧一瞧昭帝知晓太子身份时的表情,到底会有多有趣。”
付娆安戏言般,语气轻描淡写。
正在洛承君以为,付娆安当真是经过万寿除夕那一劫后,变得狠绝了些的时候。付娆安脸上的笑意彻底淡下,面色不太舒服地给洛承君下了逐客令。
“我今累了,药你给欢央就是,等我睡醒了就擦。”
洛承君还想再点儿什么,付娆安却自顾自地躺下,背过身去,不打算再理会他了。
洛承君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翼翼地转身出门。
合上房门,那乔书律正好取了药过来。
“王爷……”
“嘘。”
洛承君挥手示意乔书律安静,然后扯着他走远了些,欢央也好奇地跟上前来。
“王妃睡了?”
“是睡,可能是需要自己好好静一静。一个人要做出改变,总要有个过渡衔接,突变,总要心里难受的。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为难她了。”
洛承君满眼心疼,从乔书律手中接过消肿药递给欢央。
“等她缓过来,记得给她擦药。”
洛承君交代完,便与乔书律一并走出了满月楼。
这出了满月楼,那素香阁大箱箱正搬动着,原先杜妍娥拒而不收洛承君那些分家的赏赐,如今倒是想开了一般,一样不差地全部带走。
“可打听了,杜妍娥是要回杜家去,还是另有去处?”
“属下刚才听,杜家那唯一剩下的老管家悬梁自尽了。杜家彻底没了人,估计,也是要回杜家去的。”
“乔书律,本王托付你一件事,着人暗中护着杜妍娥些。”
“王爷是怕王妃会趁机报仇?可此事就算属下找人,也是拦不住的呀。”
“先护着,本王忙完朱赫的事情,会再去找杜妍娥谈谈的。让她离开洛安城,甚至,离开大昭。”
洛承君此刻还费心为杜妍娥盘算着活命,可此时的杜妍娥,已经在去宫里的路上了。
她是不想再回那凄冷的杜家久住的,所以,她必须加紧速度,另寻出路。杜妍娥心中已经盘算好了自己接下来的路,也算定了自己的筹码,足够置换。
昭帝此刻正在御书房里,与郑东岘和郑北嶂商讨朱赫之事。皇后虽然已经应下了洛承君,可也不能风即是雨,太快转向,只会让昭帝生疑。
杜妍娥只能候在御书房前,等着里头完事儿。守在殿门的匡正然瞧见她来,心头不安。可此刻想要飞鸽传书通知洛承君,显然是来不及的。
想着,匡正然将主意打在了一旁的元文身上。
“元文公公,这佐政王妃一直候在御书房等着觐见,不如您先去凤鵉殿通知皇后娘娘一声?这尧贵妃的事情刚毕,女眷面圣毕竟敏感,你我做奴才的,还是先替主子多想一层如何?”
元文一听,觉得有力。那简茶原也是逍遥王妃,跟皇上在御书房生了纠葛,如今提前跟皇后备份一句,倒显得他有眼色。
“多谢匡统领提醒,御书房这儿,您先照看着,我这就去凤鵉殿知会皇后娘娘一声。”
“这儿有我盯着,您放心。”
匡正然笑应着,心中松下一口气来。
这元文急着立功,手脚麻利地赶到了凤鵉殿,将这杜妍娥等着面圣的消息给了皇后听。
皇后如今可是洛承君这旁的人了,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也知晓这杜妍娥原先也是皇上的人,中间更是叛过洛承君,此时忽然独自前来,怕是也没憋着什么好事。
“去,把佐政王妃叫到本宫的凤鵉殿来。”
这杜妍娥被皇后召来了凤鵉殿,也没遮掩什么,觉得将瑶姬身份告诉皇后,与皇上无异。直接从怀中掏出了柔娘寄来的书信和通缉令,全盘交给了皇后查看。
皇后看了,也是一惊。她与昭帝一直都以为,那个瑶姬是南水孤郡的人,与那林云庭有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关系,更是那峦国余孽中的一员。
哪儿里能想到,这瑶姬根本与南水孤郡扯不上一丝关系,反倒是安国人,还背着这么大的身份秘密。
“杜妍娥,你确定这书信和通缉令,来路可信?”
“自然可信,那柔娘就是安国人。从前在佐政王府做奴才,得罪了那瑶姬,还被砍断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