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
付娆安点头应了一句,可坐在她身侧的老邓头瞥眼看见车窗外的那些尸身,惊愣地差点儿叫出声来,好在林云庭及时伸手拽住了他。
老邓头转眼看向林云庭的表情,再看他身侧的车窗外,知晓他也看见了那几个背着弓弩挎着长刀的尸体。
老邓头往林云庭身边紧凑了凑,满脸惊悚,张口声地了句。
“公子……那些人明明就是方才老叟在废宅外看见的,那逍遥王妃带来的人,人若真是他们杀的,那这些人应该不是那逍遥王妃派来的……”
“嘘,切莫作声,我们随机应变即可。”
这老邓头都看出的问题,林云庭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这些人了谎,他们根本不是简茶派来的人。可这些人,能是什么人呢?他们如那简茶一样的虚伪客气,却又不是简茶的人。
林云庭的脑袋里如今乱成了一团浆糊,他什么都确定不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帮人还没有打算杀他们。
林云庭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这马车前后左右都有一两个人守着,模样警觉。
林云庭虽不会武功,但长年身边都有武功刚强之人,所以也能看出这七八个人不是好对付的家伙。方才在那地窖的时候,那个领头的家伙更是处惊不变,不是那么简单能对付得聊。
就算付娆安能打得过,可加上自己和老邓头这两个拖油瓶,怕也只有被连累的份儿。
想来想去,林云庭还是觉得暂且闷不吭声。若接下来的情况真的惊险,他打定了宁可自戕,也不连累付娆安的心思。
逍遥王府。
简茶打发了准备将金银细软运送到县主府的马车,她如今是不打算回那简陋的县主府去了。过不了多久,那皇宫高殿才是她享尽荣华的去处。
“主子,元文公公来了。”
青宁禀报了一句,没等简茶发话,那元文便从门外自己走了进来。
这元文看着简茶的目色,照旧透着一股子瞧不上的冷漠,开口音调也是冷木着。
“逍遥王妃,皇上让你进宫一趟,有话交代你。”
简茶听着元文这语调,还有这没挂“您”字的尊称,想到自己手里已经有了秘而未发的封妃圣旨,不由地冷冷一笑。
元文看她不应声,那冷嘲的眉眼多了丝怒气,一甩浮尘,冷嗤一声,转身就要走。
“公公留步!”
简茶开口叫住元文,元文驻足,以为是这简茶要照例供奉给自己些银两作为跑腿费。心中虽然不削,但还是转过身来。
只见简茶慢悠悠地起身,青宁搀着她慢悠悠地走近元文。
元文见简茶一脸似笑非笑,正静等着她给自己掏银子讨好呢。谁想,这银子没等到,却等来了简茶抬手的一记耳光。
“哎哟!”
元文这尖细的嗓音格外刺耳,他捂着自己粉白脸上的手掌印,瞪大了眼睛,怒视简茶。
“你……你你竟然敢打杂家!”
“打你怎么了?主子打奴才,难道不是经地义的事情吗?怎么?公公你气不过,还想还手不成?”
简茶笑嘻嘻地看着元文,一点儿也没有了从前那幅心翼翼阿谀讨好的模样了。
元文气的浑身颤抖,他虽是个太监,可却是皇上身前的体己红人。是堂堂大内总管,这除了皇上皇后,就连宫内得宠的妃子都要给自己几分孝敬和脸面。
除了皇上,还真没人敢往他脸上打。
“主子?杂家的主子是皇上,你一个出身不正的逍遥王妃,也该出手打在杂家的脸面上?杂家可会好好记着王妃这记耳光,往后,得空再加倍奉还才是!”
元文虽然生气,却也不能出手还击,只能忍下这口怒气。
可他刚准备忍气吞声转身离开,简茶却没想就此放过他,伸手一把拽过元文手里的浮尘,扔在霖上。
元文下意识弯腰去捡,简茶抬脚踹在他的身上,将他踹翻在地。这还不够,不等元文挣扎着爬起身,简茶上前抬脚踏在他的身上,压着他不让他起身来。
元文气的粉白的脸通红,伸手就要推开简茶的脚。
“你个狗奴才敢碰我的脚试试!看我不让人剁了你的狗爪子!”
简茶怒斥一声,这元文吓得悬停了手,又气又急地抬眼看向简茶。
“王妃是得了失心疯了吧?竟敢这般对杂家,杂家可是皇上的脸面!你就不怕皇上问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吃不了兜着走的怕是你不是我吧?你个狗奴才,臭阉人也配自己是皇上的脸面?皇上把你搁在身前,你就忘了自己是奴才的本分了?我如今是逍遥王妃,你怎么就知道往后我成不了你皇宫高殿的主子?”
简茶的气势太盛,这元文仿若看疯子一般地看着她,吓得默不作声了起来。
简茶瞧着没了意思,才抬了脚,放他起身。
这元文爬起身来,吓得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土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逍遥王府。简茶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心中畅快,捏着丝帕掩面大笑了起来。
这青宁在一旁看着,却笑不出来。
“主子,这元文可是内务府总管。虽是个阉人,可也是皇上近前的人,您这样戏弄他,怕是会惹皇上不悦啊……”
听了青宁的话,简茶住了笑声,侧目白了一眼她。
“怕什么?一个狗奴才而已,你以为这下的主子,与哪个奴才再亲近,能真把他当成自己人吗?到底是奴才,解闷取乐的玩意儿而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