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在京师城内的一处偏僻角落落脚,凤皇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之后就要麻烦你……”
而后他便昏厥,周身的风华褪去,转而是昏迷的奕雀煌。
那支白羽又回到了乾坤铃中,被零卓接在掌心,乾坤铃又恢复成朴实无华的模样。
零卓将他的手搭在肩头,让昏迷的他靠在自己肩头站稳,这时才有空打量着四周环境。
半晌,零卓深吸一口气,这是哪?……
凤皇所说会降落在京师,那么应该也就是瑞霖的国都。
眼下天光破晓,雾气寒重,零卓还好因在轶族寨子时气温低穿的厚实,而奕雀煌则不同,他自温暖的泰洲到轶族,如今再到地处北方的京师,身上的衣衫未免就太薄了些。
零卓脱下大氅给他披在身上,而后在让他趴在自己背上,准备将他背起来,试了几次,却走的东倒西歪,力气不足,站都站不稳。
终于走出街巷,遇见一个推着小车的菜贩自身前推着小车而过,木质的车轮吱嘎作响。
零卓眼睛一亮,这倒是个绝佳的省力工具。
“小哥,可否借你这小车一用?”零卓急忙叫到。
“那可不行,这车可是俺平日里卖菜用惯了的。”小贩看她一年纪不大的姑娘家大清晨背着一男子走在路上,心中狐疑,抽了抽鼻子,便推着车想走。
“唉,别走,我拿东西跟你换。”零卓唤道:“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菜贩停下脚,回头看她虽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却是容貌白净漂亮,而她背着的男子也是俊美,再看穿着,想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说不定能结个善缘。
念及如此,他便道:“那好,俺家贫寒,家中母亲和妻儿还靠着俺这每日卖菜来赚取家用养活,姑娘若是能给个好价钱,我这车子便送给你,若是姑娘有需要,俺也能替你送这位公子送医诊治。”
这人虽是卖菜,但这话说的文绉绉的滴水不漏,即说了自家情况,又说了还肯帮忙替她推着车子送人去医馆,这种种说的明白,就想零卓念及这些能多给些,自然要远高于这车子本身的价值。
零卓抬头仔细打量了下这菜贩,皮肤偏黑,手上老茧不多,年约三十,倒也算是清秀,带着些书卷气。她不禁失笑:“你倒是很会做生意。”
菜贩摇了摇头:“俺不过是尽量让自己损失了养家糊口的工具后不吃亏而已。”
“为人到也算实诚。”零卓让奕雀煌靠在自己肩头,从耳朵上摘下一枚耳坠,递给小贩:“呶,这个给你,红宝石的,当做费用如何?”
小贩没肯接,摇了摇头:“什么玉石,俺这老百姓可不懂,再说,这坠子都是一对才有好价钱,一只只怕当铺都不肯收。”
零卓本是想留着另一只来以备不测再需要花销,如今倒是遇见个会算账的,还想把她另一只坠子也一同讨了去。
于是莞尔一笑,索性说道:“那我们可以去找家当铺把这一对坠子当了,我把其中一只的钱给你,权当雇佣你的费用,你这车子对你来说是养家糊口的工具,对我来说却是一时应急而已。所以,你若是觉得可以,那咱们便走着,不然……”
“可以可以。”小贩看她还有了反悔之意,忙开口应下。
他刚才攘硪恢蛔棺右蔡至死矗想着这些富人也不会在乎这一两只耳坠子,给一个也是给,给两个自己倒是能赚了不少。
却不料这姑娘还能以退为进,倒是也把小车于她只是一时应急之用抛了出来,若是他再不卖,这一只坠子也要变成到嘴的鸭子飞了去。
论起精明,倒是他输了。
他哪里知道,零卓早些年在皇朝江湖闯荡,倒是学了不少生存本事,她本就不喜欢钗环首饰,眼下身上可典当的东西也就这对耳坠,如今初到瑞霖京师,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当然要防患于未然,一切要合理利用。
两人谈妥,小贩让零卓在原地稍等,自己推车拐回街尾的家中把菜都卸下。
再回来时,零卓看车上还细心的铺了层薄褥子,带了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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