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甚好,深得我精传。”零卓赞赏的一拍奕雀煌肩膀。
“那打发走了他们,现在随我去一个地方如何?”奕雀煌提议。
“哪里?”
“去了就知道。”
“不会把我卖了吧?”
“也没人敢收啊。”
“你敢不敢。”
“卖不出去,我就只好留下了。”
“我可不好养活。”
“细心点用心点便是了。”
“哦?那可要颇费心力和时间呐。”
“全心全意一辈子,够不够?”
“够了。你以前将情话也说的如此自然随意吗?说,是不是也对别人讲过?”
“没有,与你在一起,这么想便这么说了。”
“是吗?那我可是很自私的,对别人这么想也不许去说。”
“安心,除你之外,再无他人。”
“我可记下来了。”
“我可以每天说一次,让你记忆深刻。”
“好,那我每天都要听你全都说一遍。”
两人说笑着,骑马并肩而行。
渐渐的围帽上落了积雪。
“像不像已然白头?”零卓指着头顶笑着说。
“你的青丝早已白了。”奕雀煌轻笑。
“我倒是时常把这一点忘了。”零卓撩起一缕长发颇为叹息。
“你很爱他吗?会因他白了一头青丝。”奕雀煌看着空荡荡的街巷,远处是高矮不一的商铺。
零卓一怔,看向奕雀煌,有些犹豫,迟疑一下才问:“除了不记得我之外,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奕雀煌一愣,不明其意。
“比如……林溪?比如银耳兽?或者是轶族……”零卓看着他眼中的迷茫,心慢慢下沉,原来……不止是她,他也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天界太子凤皇。
“这些与你和他有关系吗?”奕雀煌看懂她眼中的感伤。
零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和他并不像你所想的那般,但我确实爱过他,铭心刻骨,自年少相识便彼此一见倾心的感情。只不过……时移世易,如果在一起只能给彼此带来伤害,便不如割舍。只是割舍终究要付出些代价,比如这个……”
她状似轻松的拿着发丝摇了摇。
“为何选择我呢?”奕雀煌问。
零卓则侧首看着他,认真而满含笑意的与他对视:“不是我选择的你,而是你选择的我,我还不得不放弃所爱而遵从,所以我们立下的三年之约。我现在是在完成对你的承诺。”
“会用多久完成?”
零卓语塞,多久?此生?……
“如今,三年之约到如今也不过是句戏言了对吗?”奕雀煌语切重点。
零卓别过脸不答。
“你所承诺的不会是一生吧?”奕雀煌如同偷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笑了起来。
“是又怎样?”零卓被抓住痛处,红着脸不满的反问。
“是的话……我考虑考虑。”奕雀煌飒然一笑,打马扬鞭向前行去。
零卓一愣,随即眼眸亮起,心中灰蒙蒙的雾霾忽而被他一句话拨开,他心中已经慢慢有了自己?有些快,但等候那么多年的他再爱上自己好像也不算意外……
零卓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在此之前是害怕的,虽然故作强势的应对瑞霖众人,但她心里的恐慌却是始终无法无视。
一个人的世界中完全将另一个人抹除之后,他会如何选择便是未知数。
面对瑞霖的一切,零卓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开解,忘了不要紧,只要三年内他不娶亲,自己便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如今的开端却是让她彻底燃起了希望。
她打马上前跟上奕雀煌的脚步。
“要考虑多久?”
“到我们都彻底爱上对方的时候。”奕雀煌笑着说。
两人一路前行,竟然出了京师,一路向着未知的方向策马行了许久。
零卓也未再问他去哪,只是策马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抛开过去不谈,如今的奕雀煌心思深藏,虽常常沉默寡言静观事态发展,却十分有主见,有坚持和属于他的倔强。
“此时的你,才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零卓自语。
待二人停在一处别院门前,立刻有侍从上前来牵稳马,二人下马后便走进门内。
零卓随着奕雀煌一路走过回廊与院落。
一直走到一处设于温泉水脉之上的楼阁。
奕雀煌率先走过去推开房门,他自己便是一愣,这房中是被浅紫色是薄纱做了四面的挡光装饰,到处装点着奇怪的画,还有造型奇怪的地毯以及不知为何物的各种形状的东西。
“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命人在此做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忘了,为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今日说起来与你闲逛,便想到了这里,你……”奕雀煌揉了揉额角向零卓解释道。
但他回头却发现零卓还站在门口,红了眼眶,泪水自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滚落。
“怎么……”奕雀煌心下一空,便想上前询问。
而下一秒零卓却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痛哭失声。
脆弱的不堪一击……
“怎么了?”奕雀煌只觉得怀中的人似是背负着他所不知的过往,让他心疼,他抬手在半空停滞了下,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这是我家……这是我在那个世界自己的卧室……你将它几乎全部还原了……”零卓哽咽,头埋在他胸口,身体在微微发颤。
奕雀煌不由得慢慢睁大了眼睛,难怪看那些物饰都那么陌生,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