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五分钟左右。
“怎么?还不出来?”
尽管这句话有些突兀,可邵晓瑜知道,他已经发现她了。
不过,这并没有让她升起半丝半毫的畏惧之心。
──面对一个绝对无法威胁到自己的弱者,她有什么好怕?
“病入膏肓的大贤良师?这玩笑可开的真大。”
对于这位‘如雷贯耳’的历史名人,邵晓瑜其实还是挺好奇的。
嗯?等等,历史名人?
“咳咳……”
这句直接将他试图隐瞒之事情戳破的话,让张角瞬间卡了卡壳。
没错!
邵晓瑜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绕了个路,竟然撞到了这尾最大条的鱼!
“面色苍白、吐纳频率不稳,咳声中略带嘶哑……”
缓步来到了他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此人的气色后,邵晓瑜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就她所知,这位应该是拥有医术傍身的,怎么会病得如此之重?
“你不是号称能治百病吗?怎么不救救自己?”
“医者不自医。”
“得了吧,别开玩笑了!这话骗骗外行人还行,我看像是个外行人?”
悠悠哉哉地走到张角面前五米处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威胁的邵晓瑜就停了下来,没有再次前行。
这情况,其实她早就有预料到了,对于这些个把自己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货,想要随便靠近他们,那绝对是跟找死无异。
而见着邵晓瑜对陷阱的感官如此敏锐,张角暗自可惜了下。
这人绝对不是个善茬,要是不能在第一时间解决掉,那恐怕接下来就只能被捏着鼻子走。
“呵呵,小姑娘,你既然知道我,那……是否也是来杀我的?”
邵晓瑜稳稳当当的站在他身前,不远离、也不靠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问题似的,张角饶有兴致的这么问道。
──在考虑要不要杀他吗?以她的武功,恐怕他要逃也逃不了。
说实话,自从他见过南华老仙后,他就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他究其一生也追逐不上的东西。
虽然刚刚他成功地靠着气息感应,知道了有人在旁边窥视,但有件事却另他万分警惕──当他发觉这女子在树上之时,她就已经站在那许久了。
这代表着,要是在那个时间点之前,这女人想对他发动攻击,那他是必死无疑的!
“就我所知,我这颗项上人头,可是值不少钱呢!”
说完,他还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耳侧,彷若在抚摸着么珍贵品一样。
可惜,他这动作才刚出来,邵晓瑜就已经迅速退了三步,像是在避开着什么。
“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确定此刻自己的位置已经安全后,邵晓瑜才再次开口:“杀你吗?虽然我对你们黄巾军的所作所为还挺唾弃的,可从你及你身边人的平和之气看来,那些烧杀掳掠之事,你们应该是没有做过。”
邵晓瑜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经由她仔细观察后才看出来的。
跟之前遇到的相比,如今在她眼前的这批黄巾贼n,跟正规军其实也差不到哪去。
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甚至也没有之前她遇过的那批,带着混乱、血腥交织的气息。
也就是说,这些人恐怕真的只是个理想家……
“是我的错。”
听到她这话,张角内心的杀意瞬间消散了。
是啊,他创立太平道、甚至想要反了朝廷,都是源自于他为天下苍生着想。
但,如今天下间的一切混乱,却是由他号召的黄巾贼所干出来的……
“我知百姓苦,妄图改善此事,却偏偏忽略了,一个制度再怎么不好,终究也是一个秩序……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就擅自破坏秩序,那自然会产生大量混乱。”
此刻,感受到现场气氛改变的邵晓瑜,也放下了本来想要动手的心了。
如果说,这一刻的副本内有谁不希望张角死,那她绝对要排上第一个。
黄巾贼的肆乱时间,可是关乎着她对未来掌控的准确度,如果这人在这紧要关头就殒落了,那之后讨伐董卓的虎牢关之战,到底会被改去什么时候她也不清楚啊!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办法?”
“办法?”
听到她的话,张角微微阖上眼皮,感慨的说道:“苍天未死,黄天亦不可立,天道轮回自有定数,我所做的一切乃是多余的,逆天之行必遭天谴。”
“言下之意,你是想要放弃了?”
见他如此不爭气,邵晓瑜有些恨铁不成钢。
虽然他命不久矣,可是他如今的影响力还在啊!
如果不趁着这段残命,替天下做些什么,那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段时间中,死于黄巾之乱的苍生性命?
“放……弃?”
被邵晓瑜这么一说,张角内心忽然响起了一个嘶吼着不甘心的声音。
“罢了,我可以保证、离开后不举报尔等,但此处不适合久待!”
摇了摇头,看着有些颓丧的大贤良师,邵晓于心底很是失望。
她之所以现身,是因为她还想努力掰正下历史,看能不能让黄巾之乱继续延烧、好让她继续她前头已经失败的计划。
可是,如今张角已经命在旦夕了不说,四处追捕黄巾贼的动作也是十分顺利,在这情况下,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
“这一份是半个月前的情报,虽然对你来说、这恐怕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