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更知道,今日相爷震怒,一则是为了给她警醒,二来是为了让他的儿子能够上进。
可杜承逸都这么大了,纨绔性子早已养成,相爷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她,她又如何能保证眼前这个纨绔子弟是不是真的就此爱上读书,懂上进了?
可若她什么都不做,只怕到时候真的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便是今日,容娘也算明白了,一旦违抗相爷的意思,杜承逸也保不了她。
杜承逸虽也明白父亲的意思,但眼下哪里有心情考虑那些。
眼下杜承逸一门心思全都在伤的不轻的容娘身上,看着容娘憔悴的面容,一颗心简直都要碎了。
容娘缩在杜承逸的怀里,发出虚弱的声音“冷......”
杜承逸只顾着抱着容娘一阵心疼,这会儿才发现容娘的衣裳湿透了,而自己身上也因为一阵阵的凉风冷得直哆嗦。
杜承逸一面抱着容娘回房,一面朝院子里的婢女怒吼,“都眼瞎是不是,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容姨娘更衣换洗。”
院子里原本负责洒扫的几个婢女一见这情形,忙不迭的跟着一道进了房间。
相比杜承逸的暴躁,其父杜士昭的心情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事实上,靠一个女人牵制自己的儿子,这个策略实在是下下策。
若非杜承逸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杜士昭也不会这般上心。
不过就今日的小试牛刀来看,杜士昭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
至少在短时间内,杜承逸很在意那个叫容娘的女子,只要他在意,就不怕没法子牵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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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月夕已经过去十来日了,李若兰心灵的创伤仍旧未能抚平。
自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李若兰整日都在房内抚琴,且弹奏的皆是忧伤的曲调,让人听着伤心,闻着落泪。
偶尔杨氏会让李若兰弹奏一首欢快的曲子,然而,一首欢快的曲子在她的指尖下也能变得哀怨悲观。
连续十几日,李若兰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被婢女伺候着吃饭睡觉,弹琴,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这样犹如失去灵魂的李若兰,看在众人眼里,无不觉得令人可惜可叹。
李玄胤自得知了李若兰受到伤害可能是遭人陷害,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查探消息。
可十多日过去了,李玄胤却是丝毫没得线索。
毕竟,李若兰这个当事人成了这个样子,李玄胤也不忍在她面前问起此事。
是以,凭他一人之力,像这般盲目调查,这么久竟没一点头绪。
他实在是想不到,像李若兰这样的温软性子,平日里交际圈子并不大,究竟会是谁要加害于她,加害于她又对那人有何好处。
墨韵轩内,李玄胤坐在书案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只盯着书本的目光却显得有些涣散。
“叩叩哜,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闻声,李玄胤从书本收回视线,对外面道,“进来。”
随着话音落,伴随着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阿庆端着汤药走进书房,一面往里走一面朝书案前的公子喊道,“公子,该喝药了。”
这些日子,李玄胤为了李若兰的事情,劳心劳力,夜不能寐,染上了风寒。
好在李玄胤身体底子好,只连续服了两日汤药,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阿庆将汤药端到李玄胤身边,只感叹道,“公子,您休息一会儿吧,先把药喝了。”
闻声,李玄胤放下手中的书本,从阿庆端着的托盘中端了药碗,随即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待李玄胤喝完,阿庆接过公子递过来的药碗,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玄胤瞧了一眼阿庆,知道他有话要说,只笑道,“有话便说吧。”
阿庆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小姐派人来过,说好久没跟公子切磋棋艺了,大小姐让公子有空便去溯洄阁陪她下棋。”
李玄胤闻言,这抬眸看向阿庆,“就这事儿?”
阿庆知道瞒不住自家公子,只实话实说道,“奴才该死,其实大小姐昨日就派人来过,奴才是瞧着公子身子不舒服,就自作主张帮公子回绝了。”
这话一出,李玄胤脸色微微沉了沉,看向阿庆的眼神就显得无奈,不过也未曾因此苛责阿庆,只沉声道,“下不为例。”
见公子未曾苛责,阿庆心下一喜,一脸嬉笑的看向自家公子,“公子,那奴才现在就陪您过去。”
事实上,今日这一次溯洄阁派人来叫李玄胤,阿庆也是想要回绝的,只那溯洄阁的婢女威胁他,说他若这一次再敢自作主张随意替主子做决定,就等着被大小姐抓去当箭靶。
阿庆知道溯洄阁那位主子不好惹,索性一口应下来,只说今日公子应该有空,一会儿就过去。
让公子陪着大小姐下棋,总好过他去给人当箭靶子。
至少,他可未曾听说,大小姐还会射箭呢,万一真被大小姐抓去当箭靶,他不得被人射成筛子,真是想想都可怕。
原本他自作主张回绝溯洄阁那位,只是真心觉得那位大小姐太过于闹腾,自家公子还是少招惹的好,再者,三小姐还特地嘱咐过他,让他多劝着公子,别让公子跟大小姐多接触,省得被大小姐给克着了。
说到底,他也是为了自家公子考虑。
“咱们走吧。”李玄胤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