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李若兰丢出手里帕子的同时,从李若兰的袖口又掉出来一方白色的帕子。
杨氏手快的捡起帕子,待仔细看到上面的图案时,只惊讶的喊道,“两张一模一样的帕子。”
李若兰闻言,一边抽泣一边从杨氏手里抢过帕子瞧了一眼,“这,这才是我的帕子,不对,怎么可能,我只绣了一张兰花绣图的帕子,怎么有两张一模一样的。”
周夫人从地上捡起那方有问题的帕子,只冷笑道,“你自己绣的还能认错?谁知道你绣了多少一模一样的。”
李若兰只低声哭泣道,“我没有,我没有,定是有人陷害,我,我......”
只听咚的一声响,李若兰一头朝青石地板上磕了下去,顿时,鲜血四溅。
“兰儿......”李锦与杨氏齐声惊呼。
李若初也连忙跑过去,一脸的担忧,“二妹妹,二妹妹......”
淑贵妃只道,“周太医,快去看看。”
李锦将李若兰从地上扶起,只见李若兰额头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她努力睁开双眼,只看着李锦和杨氏,声音虚弱“爹,娘,女儿不孝,女儿来世还做你们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李若兰便直接昏死过去。
杨氏紧忙四下寻找周太医的身影,只放声大喊,“太医,周太医......”
周太医还未离开,见这情况,赶紧上前。
“周太医,麻烦您了”李锦眉头紧锁,客气的与周太医说道。
“李大人客气了,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周太医应了一声,随后便紧忙去检查李若兰的伤情。
一旁的李若初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过去的李若兰,又扫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兰花绣帕,眸子微微眯了眯。
“周太医,我二妹妹伤势如何?”李若初拨开人群凑上前,一张瓷白的小脸上尽是对眼前这个二妹妹安危的担忧。
待周太医检查过李若兰的伤势,诊完脉,手里一边对李若兰额头的伤势做着简单的包扎,一边对众人说道,“好在撞下去的力道不大,李二小姐并无性命之忧,只需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有劳周太医。”李锦道。
此时,李若初听到了这个消息,已经快步走到了太后的跟前,复又在太后跟前小声说了些什么。
听了李若初的话,太后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若初,随即朝她点点头,算是对李若初的要求应下了。
但见太后转过身,郑重的对晋宣帝说道,“皇帝,今儿是月夕,是团圆的日子,是个好日子,何必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呢,皇帝何不发发善心,成全了那一对有情人呢。”
晋宣帝闻言,只微微愣了一下。
这事儿面上瞧着是太后提了个建议,实则这是太后对皇帝所提出的要求。
大概是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晋宣帝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毕竟,今日犯事的二人皆是朝廷重臣的儿女,且又牵扯到催情引,若不秉公办理,只怕是难以服众。
但,太后娘娘今日可是难得出席了这样的场合,且又是这十几年来,太后第一次主动与他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
晋宣帝心知,今日若拂了太后的意思,怕是往后的日子想要见太后一面就更难了,更别提母子二人之间缓和关系的事情了。
斟酌再三,晋宣帝终究是拿定了主意。
就在场下还在因为那绣帕的事情争论不休时,晋宣帝开口说话了。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月夕,本是个团圆的日子,朕不想因为这么个小插曲影响到大家的好心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周家儿郎与李家姑娘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今日,朕便为这一对有情人此赐下婚约,择日完婚。”
晋宣帝这话一出,场上再次引起一阵哗然。
李相家的女儿要嫁给御史家的小公子,要说换做平日里这两家的子女被皇上赐婚,该是多么令人高兴,令人觉得荣耀的一件事情。
可偏今日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一桩丑事,哪里还会有人觉得这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杨氏心里苦啊,这分明是她女儿遭人陷害,怎的就成了郎有情妾有意了。
周御史也是一脸的不情愿,虽与李相家结为亲家这事不亏。
可就当前的局势,谁人不知,谁跟李相走得近,那便是公然与杜相这厢对抗啊。
周夫人震惊皇上这个决定的同时,脑子里飞快的权衡着今日这桩婚事的利与弊。
唯独李锦一脸的平静,只微微蹙着眉心。
就在周家和李家都还在震惊晋宣帝的决定时,只听高公公在一旁适时的提醒道,“皇上赐婚,二位大人该谢恩了。”
经高公公这么一提醒,周御史夫妇领着儿子和李锦夫妇二人这才齐齐对着晋宣帝叩首谢恩。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晋宣帝明黄的广袖一挥,宣布晚宴继续,似乎刚才刚才发生的这一桩事真的就是一个小插曲,丝毫没影响到宴会的继续。
一声令下,便立即有歌姬和奏乐者上场。
场下的众人也开始继续推杯换盏,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
月夕宫宴还在继续,李锦和杨氏带着昏迷不醒的李若兰至晋宣帝跟前,请求先行告退。
这样的情形,晋宣帝自然会应下。
至于李若初,自然也是要同李锦夫妇一道回府的。
李若初临走之时,特意跟太后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