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凤山说道:“曹台,你白天就不应该去抢张光泰的家眷,倘若走漏风声,岂不坏了你我的大事!”曹台说道:“我打算把他那两个夫人抢来,咱们大家追欢取乐,没想到遇见马承隆,将我铁棍削为两段。早晚我非要去将他两个夫人抢来不可!”
光泰听罢,自然大怒,说道:“好一个匹夫!待我前去结果了他的性命!”翻身跳下房去,大嚷一声说道:“好一个大胆的匹夫!我张光泰来拿你这一干叛国反贼!”抡起手中刀,直奔任山砍去。众贼人一见,说道:“不好!快快鸣锣聚众!”只听锣声一响,少时大众贼人齐到内院。
众头目举着兵刃,齐声说道:“好一个张光泰!当初侯头领待你思重如山,你不该叛会归宋。今天你既然来到此处,就休想逃走。我等早就要杀了你,不想你今天自入牢笼!”群贼齐来动手,把一个张副将围在当中。
蒋羽在房上一阵大怒,说道:“你这一干叛贼,休要逞能,我今天要与你等分个高低!”翻身跳入在院中,抡刀就望下砍。马刚举棍就打,白面判官抡刀也过来与蒋羽动手。正在动手之际,侯家四杰也赶到,各举兵刃,一起把蒋羽和光泰围在当中。二人遮前挡后,闪展腾挪。
外面有人早把馆门关好,不放人出入。内中贼党一个个摆兵刃,围了好几层,齐声呐喊说道:“张光泰小辈,不可这样无礼!拿呀!拿呀!”张光泰一见人多,料想今晚不能逃生,慌忙叫道:“蒋羽,你快走,不可小小的年岁死在贼人手中!”
蒋羽一听,说道:“三叔,你不必多牵挂!我今天万不能舍去了三叔,我自己回衙。人活百岁终须死,何必贪生落骂名!我不过是一条性命,能值多少?”说罢,抡刀就剁,与贼人难分高低与输赢。
战了一阵,蒋羽累得浑身是汗,张光泰也不成了。马凤山喝令道:“众人齐动手,务要生擒活捉他二人!今天夜晚,杀了张光泰,也算替侯头领报仇雪恨,我的气才平和。”群贼答应说道:“我等遵命!”
马刚用棍照张光泰就是一棍,光泰望旁边一闪。那边的飞抓赶到,就把张光泰就给抓住,栽倒就地。张光泰说道:“蒋羽,急速回去。”蒋羽见张光泰被人拿住,又听说叫他逃走,他想道:“三叔被人家拿住,为何叫我走哪?”
蒋羽毕竟年青,自己想错了。张光泰叫他逃走,本来想叫他回去调了兵来,给他报仇雪恨。他不肯走,非要与贼人动手。他如何是众人的对手?工夫一大,蒋羽也被人家用飞抓住了。栽倒就地,被贼人捆上。
马凤山说道:“先把他二人捆在天棚柱上,用凉水淋头,开膛摘心,祭奠飞刀大头领侯起就是了。”群贼说:“遵令!”即把光泰二人捆在天棚柱子上。又去了一个人,到后边取出一张图影,上画的是飞刀侯起的真像。又取出来一个大木盆,里边放着一盆水,过来了一个人,手持明晃晃的一把牛耳尖刀,来到光泰面前,把刀嘴里一横,又将张光泰的衣服撕开。
蒋羽在那边捆着,直骂道:“奴贼呀!你这些个邪教匪贼,先把我开膛,我不瞧着我三叔死,我先在鬼门关前去挂号,魂簿帐上除名!”又对张光泰说道:“三叔,我死了不要紧,惟有三叔你死不得。白发的高堂,绿鬓妻子,你老人家一死,那可就真惨了!”张光泰一听此言,不由心中难受,说道:“蒋羽,你不必如此说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光泰虽然口中这样说,心内想起生身的老母,说道:“你老人家只知孩儿在外边当官,不想今天死在此处。若要母子相逢,等待鼓打三更,在梦寐之间,大概我未必准有这样灵验。”想到此处,不由心内如同刀剜肺腑、到刺了心肝一样,强忍英雄之泪,自己把眼一闭等死。蒋羽却破口大骂不停。
只见群贼吩咐道:“凉水淋头!急速把张光泰的人心取出来,祭奠侯头领!”过来了一个,手拿着一桶水,照着光泰就是一泼。那个花毛秃子手持着牛耳尖刀,照定前心,刀尖儿对准了心口,后手使劲,只听“噗哧”一声,红光崩冒,鲜血直流。张光泰倒没死,杀人的那个花毛秃子死了,把众贼唬了一跳。
原来从暗中飞来了一瓦片,把花毛秃子给打坏了,正中后脑海没杀成人,他自己到先死了,把刀也扔了。众贼人望房上一看,并不见有一人,齐说道:“怪道啊怪道!是哪里来的?”正嚷之际,又过来了一个贼说道:“你们不必瞎嚷,待我先把他刺死再说。”说罢,照着光泰前胸又是一刀。又从北上房飞下来一瓦片。
只听北房上一声喊嚷说道:“你等这一干贼人休要杀人,吾来也!”西房上也是一声喊骂道:“九宫教的匪徒,休得无礼,我来结果你等的性命!”东房一声喊骂道:“叛贼休要害人!”这三边的人一齐望下跳,先将张光泰的绳子割断,又把蒋羽救了下来。
群贼一个冷不防,齐拿兵刃来把他们三个人围住。原来张光泰把那封书信交与了黎桂后,黎桂回到外边厅房之内,倒下了要睡,却又睡不着。到了一更以后,想着怕明天起来的晚,心想道:“我何不先把这封信送到谷侯爷那里去?”想罢,即叫外面的家人备。带着书信,到外边上马,来到了谷侯爷那里下马,把书投进去,自己转回衙门。
侯爷正与马承隆、章仲说着闲话。原来是章仲同马承隆到了侯府,进里边去。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