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邹珩若是能被陆维轻易震慑住的人,也就不会让陆维进来了。
“是你现在说,还是我出去说?二选一。”
陆维知道邹珩说到做到,也只能妥协。
“其实,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的。”陆维道。
不知怎的,在陆维这话一说出口后,屋内的气氛突然有些凄凉。
陆维抿了抿嘴,眼神飘忽。
“邹珩啊,我这次应该活不了多久了。”陆维轻声道。
“怎么回事?”
“其实你们看到的有关于我身体情况的检查结果,都是我找的健康的人复印的。真正的结果,让我烧了。”
邹珩心怀疑虑,但也没插话,静静听着陆维说了下去。
“我问过大夫,我本来就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人,这一次醒过来纯属奇迹。而奇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病?”
听到这里,邹珩仍是可以冷静地与陆维交流,可心底却如同翻千层浪一样。
陆维与他,是从进基层就开始相处的人。就算最开始没什么交集,可这一路走来,他们在一起经历的,早已让他们成为彼此可以信任的人。
“怎么?不能说?”邹珩又问道。
“不是不能说,是我没记住,那名字太难念了。大夫也说了,会帮我维持现在的状况,尽可能的不让病情恶化。”
“除了呕吐,还有什么其他反应?”
“严重一些会吐血,平时的话除了头晕耳鸣喘不过来气,也就没什么了。”
陆维的回答,让邹珩想起那天在三区宿舍搜查时,陆维跑着去厕所,回来之后却一直坐在地上。
“大夫也不确定我这个状态还能持续多久,我随时都可能再次倒下醒不过来。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还是让我在营地好好过完这所剩不多不多的日子吧。”陆维道。
“我知道了。”
邹珩不敢再去直视陆维,他怕自己忍不住把陆维送回到医院。
能在医院治疗固然是好,可病人的心态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如果陆维想要的就是这些,那强行把他送回医院囚禁在病房,何其残忍。
“那我,出去了。”
陆维也不确定邹珩会不会说,转身时还想多说几句话。
但工具房的门“砰砰”几声,让他只好咽下到嘴边的话。
“你们两个在屋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呢?还锁门?”谈槿边拍门边问道。
“啊,那个我一不小心,老大你等会儿。”陆维喊了一嗓子,回头望向邹珩。
“开吧。”邹珩背对着门说道。
门一开,谈槿走进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个人。
“你们两个,该不是背着我打什么鬼主意呢吧?”谈槿略带些疑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像你一样,用手上的力量捏开这东西来着。”
邹珩一句话引开谈槿的注意力,只不过免不得要被打。
然而谈槿却没有动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成功没?”
“我们两个,可能还需要些时间。”邹珩道。
“我想,会不会是这几天没训练才这样啊?要不这样,出去跑两圈热热身,回来咱们在大厅做些项目。”
陆维一看谈槿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好,忙说道:“我,我就算了,我……”
话未说完就被谈槿打断:“你怎么?搞特殊?”
“没有没有,我就是心疼老大你,都这么晚了,咱明天还得早起呢。那个什么,我先回屋睡了啊。”
陆维这话,有一半是在溜出门外后说的。这话音刚落下,一声巨响,陆维已经将门从里面反锁上。
似是怕谈槿不信,陆维又大声喊道:“我睡了啊!我真的睡了!”
邹珩刚上到心头的忧愁,就被陆维这么一句冲散。
“这人怎么能……”邹珩倍感无奈。
“怎么?他想来不都这样。”
谈槿走到邹珩身侧,瞧了他两眼,把手中的东西递到了邹珩眼前。
“你,你打开了?!”邹珩话语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厅的桌子上的工具都是他拿出去的,也都是他试过的。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该不会,又是捏开的吧?”邹珩猜测道。
被人质疑,还带着些许揶揄,谈槿忍了许久的这一脚,终于踢在了邹珩的小腿上。
邹珩被谈槿踢到麻筋,小腿一软,若非身前有柜子挡着,他差点扑倒。
“你捏一个试试?”谈槿随即说道。
腿上的麻意让邹珩无心回答谈槿的问题。待好些后,邹珩扶着柜子上的横隔,站直接过谈槿手中的项链。
这次,邹珩不再调侃,将那坠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里面是一小块布,布上画着弯曲的线,还写了几个地址。
“被裁开的地图,难不成这是个什么藏宝图?”邹珩问道。
“宝藏?这年头那还有什么宝藏?”
“如果是布的话,就不会砸坏了。要不然,那两个就砸了吧。”
邹珩说着,已经拿起离他最近的锤子。
“我说邹珩,你的儒雅呢?能不能不这么暴力?”谈槿虽如此说着,但还是从邹珩手里把锤子接到手中。
那刻着莲花的项链谈槿没有动,谈槿只将从棺材里拿出来的摆在了操作台上。
挥起锤子,猛地一下砸过去,但却只得到了和王习那挂坠一样的效果。
看到这场景,谈槿怔住了。她本以为会把这项链直接砸开,可怎么,怎么就变扁了?
“嘿哟喂,我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