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时,谈槿清楚地看见了邹珩站在门前停顿了片刻。
谈槿想着也没什么事发生,便想着会不会是邹珩自身有了什么难题,想着等邹珩回来的时候再去问他。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邹珩回来。
谈槿无聊地坐了起来,看看窗外看看门外。
可进来的人却不是邹珩,而是另一病患。
大夫在前护士在旁,家属紧随其后。
几人齐力将老人抬到病床上,老人嘴里一直哼唧着,处在痛苦之中。
后面没能上手的家属,已经哭了起来,哽咽的声音传到前面。
“闭嘴。”站在最前面的人轻声斥责道。
医生与护士将该弄好的弄好,从病房中退了出去,病房之中除了那些人就只剩了谈槿这么一个病号。
刚哭起来的人,此时躲在一遍捂着嘴,前面那几个岁数略大些的家属,俯身听着老人的话语,和老人说起话。
作为外人,谈槿不好多盯着看,所以她也只好玩起手机。
许久,那边静了下来,邹珩也回来了,拎着的袋子里装着几个餐盒。
进门之后邹珩就看了一眼那边,随后什么都没说,将餐盒摆在病床边上的小桌上。
“都是你爱吃的,就让他们做的清淡了点,你看看想吃什么。”
说完,邹珩将筷子拆开递给谈槿。只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让谈槿有些不适应。
谈槿侧身,看着那菜却下不去筷子。那餐盒中的菜清淡的没有一点油,看起来毫无食欲。
“凑合一下,等身体好了再去吃。”邹珩将主食放在离谈槿最近的地方。
蔬菜粥,凑合吧,谈槿边想着边有些为难的端起了这餐盒。
但这粥看着清淡,吃起来却不至于太难吃。
“你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谈槿饭至一半时突然问了邹珩一句。
“不回了。”
“啊?”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心。”邹珩道。
谈槿依旧吃着饭,但却能明显看出她分了心。
差距到这些,邹珩只好柔声再次开口道:“真的不会有事。”
“那我就,勉强信了你?”
谈槿的话语中带了些调皮,这还是邹珩第一次听见谈槿如此说话,不免让他有些失神。
粥差不多见了底,可菜却没怎么动,谈槿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
“不吃了?”邹珩问道。
确认了谈槿是真的吃不下,邹珩才将这几个餐盒收了起来。
“我明天带你去见个医生。”邹珩说道。
“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么?怎么从我醒来到现在,你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当然不是。”邹珩答道。
谈槿找不到新的话题,头又有些晕,便没再说话,倒头睡了过去。
前一刻还在和邹珩说话,后一刻沾枕即睡,速度之快让邹珩都是愣了愣。
从前邹珩知道谈槿在训练过后入睡速度快,却不知她在平日里睡觉也这样快。
为谈槿掖好被子,邹珩坐回凳子上,目光一刻未曾离开谈槿。
天色渐渐暗下去,对面的家属也走了不少,只留了两个看护的家属。
就在午夜,仪器突然长鸣,一名家属“噌”地跑了出去,另一名则是喊着自家老人的名字。
邹珩还没睡着,看了那边一眼又看了谈槿一眼,发现在这个声音发出之后,谈槿毫无转型之意。
这情况有些不对。
邹珩忙起身试探谈槿的呼吸,感受到了气息他方才放心。
而对面的那老人,却已来不及抢救,即便医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依旧没能改变老人的命运。
没有离开病房的那名家属,哀嚎着,痛哭着,已经成了一个泪人。
约么半个小时,其余的人纷纷冲进病房,一个个都不相信事实。
而谈槿,却仍然没被吵醒,睡得不知比往日沉了多少。
邹珩也不知这是好是坏,眉眼中的忧愁愈发的浓重。
次日,邹珩从睡梦中惊醒,心跳加速满头大汗,在看见谈槿在自己身前时,情绪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这一夜,邹珩基本没怎么睡着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醒一次,而后试探谈槿的鼻息,确定谈槿无事后再次趴回到床边。
邹珩刚醒没多久,早上值班的护士就进到屋内,给谈槿拿来了口服药,并带来了今天的第一瓶输液。
邹珩拦下护士道:“今天先暂时不打针,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去找您。”
这护士就是昨日的那小护士,见到邹珩先是脸一红,而后才想起来回答邹珩。本来,这种事护士是不会多问的,但小护士想与邹珩多说几句话,便问起不打针的缘由。
而看着性情温和好说话的邹珩,这一次却只看了小护士一眼,随后对她说外面有人在叫护士。
小护士心有不甘,可外面的病人等不得,她只好拿着药离开了病房。
邹珩等着谈槿苏醒。只是,本应在早上五点左右就按着生物钟睡醒的谈槿,在今日却到了八点都还没睡醒。
若不是知道谈槿还有呼吸只是睡了过去,邹珩恐怕早就弹起来去找朱典了。
就这样一直到九点多,谈槿的眼睛才开始动起来,有了转醒的迹象。
谈槿直接坐了起来,似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而后立刻转过身去看身边的邹珩。
“做噩梦了?”邹珩一只手握着谈槿的手,另一只手抚着谈槿的头发,想让谈槿安心。
“是噩梦。”
谈槿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