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的时候已是近傍晚的时候,一团团长不知情况,但从电话中听出了许深语气不佳。在两人进屋前,一团团长特意嘱咐身后的属下,让他一会少说几句话。
只是在两人进屋敬礼之后,许深仅“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这让两人不免尴尬。
而一团团长在进来时一早就见到了那许久未曾见过的谈槿,见她没穿部队正装也没穿平日训练的作训服,而是穿着一身便装。
“我听说,你这手下拿着我亲笔签署的文件,来这边的档案室取走了一文件?”许深在一团团长即将失去耐心想要询问的时候开了口。
许深这话让一团团长听着一愣,他从未接过许深要他们来这边档案室的文件。
“怎么,不信?难不成是我眼睛瞎了,看不清这纸上的字?还是我认错了我的签名?”许深继续问道。
一团团长上前一步,把那张纸拿到跟前仔细研究起来。
而身后的副连长,看了一眼身前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的许深二人,也顾不得再回头观察,侧身就要跑出去。
谈槿一把抽出贴身的匕首扔了出去,匕首从副连长的耳边擦过,飞出办公室扎进外面的墙上。
这人一抖,谈槿的匕首若是偏了半分,此刻他的耳朵怕是都保不住了。
“再跑,你这小命可就没了。”谈槿在副连长愣神的时候大步迈了过去,一枪抵在副连长的腰间。
这位副连长不得已,见逃跑不得,只好停下动作转过身来。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再反抗的时候,副连长突然对谈槿出手,一掌劈向谈槿,另一只手则是想在谈槿避开他这一掌的时候夺过谈槿的枪。
而谈槿像是早就料到如此,有所准备一样,在副连长动手时将手枪朝身后杜未晰的方向一扔,身子微微退后又向右一闪避开了攻击。
在这之后,谈槿随即迎了上去,与这人对打起来。
没想到这看着不起眼的副连长,打斗起来下手却极为狠戾,那刁钻的动作让人看着心惊。
末了,在这位副连长一不小心被谈槿绊倒在地,谈槿借此一脚踩了上去,将这人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竟不知,一团里除了邵尧之外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一个能打的。”谈槿望向一团团长。
而一团团长哪里知道这些,他素日里接触最多的是直隶属于他的人,这种中间隔了一层的表现又很普通的人,他并不是很重视。
许深冷哼一声,“说说吧,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被你埋没在连队里了?”
话语中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一团团长又怎会听不清,连忙道:“许师,这个我真不知道。”
这些,许深也懒得再去深究,只想着查明眼前的事。
谈槿脚一用力,俯身问道:“都敢在这跑,你这是有多大的胆子?”
见这人不说话,谈槿松了脚,把门关上堵在门口,让杜未晰持枪守在窗前,以防这副连长不要命地从楼上跳下去。
“为了一张有人知道的档案大费周章,你拿它做什么呢?”谈槿盯着这人问道。
那副连长像是把嘴粘上了一样,从进屋之后一言不发。
“你来说。”许深指着一团团长,“这人什么时候入伍的?”
一团团长哪里记得这些,“我让人把他的档案拿过来吧,知道的也会清楚些。”
几人无奈,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好等着。
许深见早就到了晚饭时间,便让人打了几份饭送过来。
手下速度也快,没过多久就送了过来。一团团长此时还饿着肚子,但又不好说,就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几人吃着饭。
为了防这人,谈槿可谓是一点都不嫌累,蹲在门口吃起了饭。
“我说,你为了那么一张破纸,至于把自己搭进去么?背后让你做事的,还真是舍得放弃你。毕竟,也是个好不容易被插进来的。”
自那次内部沈天震事件后,许深为了杜绝此类事件,下了大功夫清除内鬼。
现在也没到今年新兵入伍的时间,这人能留下,必然是没有被发现任何异样。
因为那张有人知晓上面内容的档案文件,何至于放弃这么一颗埋在深处的棋子?这才是谈槿最为奇怪的地方。
“未晰,那张纸上都写什么你还记得么?”谈槿问道。
杜未晰回想片刻,“就是一张很普通的人事档案。”
一顿饭的时间,送副连长档案的人到了办公室门口。
谈槿听见敲门的声音立刻让开将门打开。
那人亲手将文件交给他的团长,随后敬礼出去。
一团团长也不翻看,直接把档案放在许深面前。
如许深所想,这人的政审没有任何问题,家境普通,档案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还是个入伍近八年的老兵。
“做这种事,无非为名为利,或是为了保全家人,你是哪种呢?”许深淡淡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谈槿看过那平平无奇的档案后,略想了想。
“八年,你是该有多顺其自然、不争不抢才到的今天这个职务?若说为名为利我还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什么都问不出来,就送去审讯室吧。”许深说道。
“送审讯室,倒不如请他的家人来一趟。”谈槿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了这么一句,但从那人的反应来看,她知道自己这是歪打正着了。
那位一直坚持闭口不言的副连长,听见谈槿提及他的家人,立刻眼神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