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便在大户之中混迹的邹珩,虽说不了解那世家中的腌臜事,但对主家分家之说却是清楚的。
如果说能扶植出一个掌权人便能并回主家,那分支的手段只会一个比一个阴险恶毒。
不过这种权力更迭的周期很长,邹珩也没有亲眼见识过,但从文时帆想要逃离的反应来看,文家分支暗地里的手段只会比他想的还要多。
谈槿脑中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看向邹珩。
但还有外人在,谈槿也不方便说什么,将话咽了下去。
“你既然同我说救你,想来你是已经有了计划,直说吧。”谈槿直接拆穿文时帆,笑着看他。
“你就不能说帮我想想。”文时帆白了谈槿一眼,“不过我确实已经想好了。”
……
“你真舍得现在的身份地位、金钱权利?”谈槿听着文时帆的计划,计划中他已经抛却了所有。
没想到文时帆却是想的开,“都是身外之物而已,那么在乎做什么。再说,我还有我妈给我留的一笔钱,怕什么。”
前半句还让谈槿有些佩服,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谈槿的脸上只剩嫌弃。
不过文时帆这个计划中不需要她做太多的事,与她有关的几个步骤也不是很重要,谈槿想了想答应了文时帆。
“不过在这事之前,我们不如把该算的账结清,怎么样?”谈槿脸上渐渐显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
“我,和你,还能有什么账啊,那都是误会。”文时帆说着,身体一点一点地远离谈槿,想要逃开谈槿的攻击范围。
“误会?”谈槿反问文时帆:“难道你带人动手是我挑唆的?差点把我送进监狱不是你做的?文时帆,做人要诚实。”
谈槿一手抬起,欲打在文时帆的身上,却听文时帆开始解释。
“我承认,确实针对你,但这些都是文家主家派人让我做的。”文时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谈槿几乎听不见文时帆在说什么。
“你最开始针对的人分明是邵尧,为什么会突然转移到我的身上?还有,我与文家无冤无仇,文家主家为什么会派你找我的麻烦?”
面对谈槿的紧逼不舍,文时帆一拍沙发,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最开始盯上的人就是你,之所以找邵尧,就是因为你会为他出头。至于为什么找上你,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父亲又是怎么一回事?”谈槿想不通。
既然是文家主家要做的事,文淮则为什么会带着文时帆向她道歉。
文时帆陷害她的事,以文淮则的能力,或许能将事情压下也未可知,为什么文淮则却直接选择为她澄清,甚至找了一个替死鬼。
“我也是这两日才知道,吩咐我做事的那人,是与我父亲扶植那人对立的人,所以我父亲才会一直帮你。”
呵,合着她是因为文家内斗才被救下来,谈槿对此只觉讥讽。
“还有一件事,谈槿。”文时帆的表情严肃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有些漫不经心,“吩咐我做事的那人,并不是要我找你麻烦陷害你,而是要你的命。”
谈槿瞪大了眼睛,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还是致死的那种得罪。
但从她接手任务到现在,谈槿自认她与文家不曾有过半分瓜葛。
对于文时帆的话,她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文时帆看出谈槿的怀疑,“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何必再加这么一句骗你。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让你做事谨慎些,真到了你想起来警惕的时候,就晚了。”
听着文时帆的话,谈槿仔细一想也对,文时帆最后这一句对她来说并没有害处。
多警惕一些总不会出什么错。
临走之时,谈槿并没忘在电话里应下文淮则的事,与邹珩一手扶着一边给文时帆送回到了房间。
上楼后,文时帆指的却不是上次谈槿进去的房间,谈槿看了文时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扶着他走过去。
打开房门,这个房间要比文时帆之前的那个房间简陋的多,屋子里的霉味让谈槿眉头紧皱。
“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我今天和你们耽误的时间已经很多了。”文时帆从两人的手中抽出胳膊,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后的椅子上坐下,手里捧起了放在桌上的书。
谈槿同他告别后,从房中退了出来,即将走下楼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那房间。
坐回到车上,谈槿问出她刚刚在文家与文时帆对话时突然想起的事。
“你们在特训营遇到的那次偷袭,是不是文家派人去的?”
突来的问题把邹珩问的一愣。
邹珩仔细回想过方禅当时说的话,“当时方禅说他是单线联系,并不知道是谁派的他。”
“我觉着八九不离十。如果不是为了权利争夺,谁会动用那么隐蔽的棋子呢?”
世家豪门中的事,还真是让人作呕,谈槿回神,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车先是开到甘祝所在的那家饭店,顺着外面的窗户向里看了半天,没看见甘祝。
刚想开向甘祝的住所,就见甘祝身着一身靓丽的衣服,从南屿桦餐厅中走出来,手还挎着一男子。
谈槿没下车阻拦,在两人上了一辆车后开着车跟了上去。
车子开到了甘祝住所的楼下,两人似是在车上有了口角,甘祝下车后脸色很是不好,直接向大门走去。
男子立刻下了车跑到甘祝面前,两人推推搡搡了半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