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万恻也冷静了下来,“你想要什么?”
在她的眼中,凡是人所要图的无非“钱、权”二字,一直在她眼前长大的尤心月亦是如此。
“我想要你的骨血,你也肯给?”
卸下了伪装的尤心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握着万恻常用的鞭子。
一下、两下……
鞭子抽在了万恻的身上,但尤心月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不知打了多久,万恻的嗓子已经叫哑了发不出声音。摇了摇酸痛的胳膊,尤心月这才将鞭子扔下。
“疼么?”尤心月俯下身,伸手摸着万恻的脸。
记忆中,这张脸最开始是温柔的,亲切的叫着她“月月”。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温柔变成了万恻对外人的假象,成为了对付她的利器。
每次打她伤她后,万恻都会哭着向她道歉说“错了”。时间再往后推些,她大了,万恻也成为了掌权人,一句道歉已成了奢侈。
年纪过50的万恻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尤心月的手向万恻头发中摸索着。
按到一处伤疤时,万恻骤然停下所有的挣扎,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
“月月,是小姨错了,小姨对不起你。”
“错?你哪里错,错的人是我,这多年来我竟然对你一忍再忍,明明……”尤心月把话咽了回去。
万恻看着尤心月气息不稳,话说一半,心中有些不安,尤心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这些想法已经没有用处,因为万恻在没有办法走出这个房子。
“月月,你要做什么?快停下来!”
尤心月接下来的动作,让万恻大惊,身子不停的动着,想挣脱束缚。但没等摆脱绳子,轮椅就倒在了地上,万恻整个人倒挂在轮椅下。
屋内几个大桶被尤心月推翻,里面的东西随之流满整个屋子,刺鼻的油味充斥着房屋。
“小姨,再也不见。”
走出了房间,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还在挣扎的万恻。
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长呼出去。
背过身,将打火机点着了火扔进了屋内。
“叮”的一声,打火机落地。
向远处走两步,但还是可以闻到里面着起火来烟的味道。
万恻恐惧地叫着,但这一次没有人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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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万恻是被你烧死了?”
万恻笑而不语。
同谈槿讲的只是寥寥几句,她并没有将具体告知。
“这种事你就不怕我透露出去。”谈槿也只是调侃,对于这个问题她已然有答案。
“我既然敢说,就代表那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没什么与我有关了。”
脱离刚刚状态冷静下来的万恻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媚进骨子里的笑容让谈槿庆幸她不是个男人。
“那你又是怎么沦落到刚刚那地步,还被人下了药?”
在听到万恻呓语的时候,谈槿就判断出万恻可能中的不止mí_yào,所以才会选择直接将人丢了进去,而不是简单的泼醒她。
从万恻上岸的反应中也能看出,她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只是这人用的药并不是很烈,否则仅仅泡进凉水之中是不会起效果的。
“我去找箕水的时候,遇见了以前认识的人被强行带上了车。我隐约记着他们接到了一个电话,好像就是在挂断之后我被扔下的车。”
谈槿听着万恻这漏洞百出的回答,但她并没有拆穿,只是静静地听着。
话音刚落,师彧回到车内,将买来的东西递给谈槿。
都是一些简单的吃食,耗费这么久的时间自然是为了拖些时间,容谈槿与万恻聊完。
“你不打算回去找你的朋友?”
“过几日再说,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总要享受一段时间。”
“那不如和我们一起?”谈槿发出邀请。
万恻已死,也不知蒋嵘朔里还掌握什么,有尤心月在身边,旁敲侧击总能得到些线索。
“荣幸之至。”
许是被压抑的时间太久,此刻没了拘束,万恻一路上都没闲着,遇见什么都能与谈槿聊上半天。
女人之间的对话让师彧插不进嘴,只能一直充当着司机的角色一路无言。
提前给蒋嵘朔打了招呼,三人直接到了岩崖市一处酒店。
蒋嵘朔坐在酒店大厅,一直观望着外面的动静。
“来了。”蒋嵘朔笑脸相迎,但下一刻却是有些失了神色,“你怎么……?”
“我们一定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谈话么?”谈槿笑着提醒蒋嵘朔。
“啊,是我招待不周,我们上楼吧。”
电梯之中,蒋嵘朔站在最前面,表情微妙,不时地用余光瞟着斜后方的尤心月。
上到七楼,蒋嵘朔所订的是一个包间,从出电梯到包间有一位服务生,进到屋内后则由另一位服务生接手。
“人到齐了,上菜吧。”蒋嵘朔坐在椅子上,给服务生去了个眼神。
服务生也是多年的老人,见识过很多人物,自然懂得其中含义。向四人示意后,转身走了出去,在出门后将门关的严实。
“说说吧,你们这次来要做什么?”单刀直入,蒋嵘朔与谈槿之间也无需客套。
“万恻已经没了,你和尤心月现在是不是可以同我们讲一下,西南地区有关于万恻的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回事?”
四个人两两相对的坐着。
在听到谈槿的话后,蒋嵘朔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她怎么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