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他人陷入了最宁静的安眠,夜莺它仍旧在花园中哭泣。
它被抛弃,被落下,却因此成为了夜晚中唯一清醒的存在。
它能够在无人到访的寂静中,像漫步自身庭院一般,仔细地观赏它认知范围的一定区域内的每一个细小的角落,倾听每一种细微的声响。
没有谁,能够逃离它的探查。
隐蔽技能,只不过是它本身天赋附带的一个最浅层的能力。
它真正的实体,连兜售它的奸商“系统”也没能完全评估。
就好比一把尚未打磨的利剑,如果落入了樵夫手中,顶多也只能成为一把不怎么称手和耐用的劈柴工具。
而如果这把剑,落入了一位识货的剑客手中,那就远远不止一加一这么简单。
当铅华洗尽,宝剑之锋芒必定会横贯太古长空。
王鹤,正是那名发掘出夜莺真正能力和用途的“剑客”。
他的“利剑”,将从未被揭穿的某个存在,彻底拖到了历史的舞台上。
他完成了一项壮举,将一名棋手,拉进了棋局,站在了和他同样的位置上。
多元宇宙的多面命运之骰,竟然在某个刹那,一度停下。
因为,此时,恰恰到了那位“棋手”抛掷骰子的时刻!
在夜莺“揭示真相”的声音在王鹤心底响起的同时,神猪沙赫利姆尼尔的周身,原本金黄且鲜嫩的肥肉和皮肤上,忽然生长出一层炭灰色的鳞片。
同时,与先前不同的沙漏状的黑色鳞片,像面具一样,覆盖了它的面部。
远远看去,就像是统计一个时间的黑色沙漏。
而它的头顶,一个类似钟表指针的独角忽然生长而出。
独角最顶端的尖锐处,看上去有些虚幻,似乎连接着某个不同的空间。
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这头神猪便“瘦身”成功。从一头肉猪,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类似蜥蜴一般的细长苗条的生物。
在现实世界中,人们会称其为“怪物”。
而在西方文明世界中,人们则称它为:龙。
当王鹤进一步观察,他发现:
细数之下,十二道间隔有序的环状的黑色鳞片,交错分布于灰龙的全身。
就好像十二根黑色绳索交织的圆环,将它自我束缚。
而这十二道圆环,从细长尾部的狭窄,到头部的最为宽松,逐层递进着。
配合着它那对几乎要将房间撑破的巨大三角形翅膀,一股异域的神秘色彩,顿时扑面而来。
夜莺在剧变中,从它身边飞离,回到了王鹤的头顶。
而王鹤,此刻已无暇顾及夜莺的慌张。他,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眼前的灰龙。
令它疑惑的是:信仰鉴定的情报中,完全探查不到任何东西。
连问号,也不存在。
仿佛在他面前,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选取的鉴定对象。
神猪幕后,隐蔽着的,不是神祗,而是一头被灰色神秘笼罩的龙!
这头龙,在王鹤记忆中没有任何资料。关于它的一切,似乎都是空白。
在剧烈的冲击感和既视感面前,王鹤压抑了内心的激动。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回忆了一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结果,就像是视频播放途中被人按下了中止按钮,他的人生,第二次进入了“时间静止”。
意识,被抽离,王鹤再次“看”来到了那个静态的世界。
与和世界树之种那时不同的是:此刻,他能够自由地在这片空间里移动,不会产生任何的被束缚感。
同时,没有任何物质上的障碍。他能够瞬间出现在某个地方,能够随意穿越墙壁,他仿佛能做到一切。
他的心底,一股抛弃所有,完全被释放的“自由”感,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某种“快乐”的极致深渊。
没有什么,值得在意。
没有什么,害怕失去。
抛弃一切,跟随它的脚步。
你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在这种感觉面前,一切事物都失去了色彩和意义。
就好像看到火焰的飞娥,王鹤不由自禁地,追求着那种极致的感觉。
直至,某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
这一声,如沉闷的雷音,如暴风的呼啸,又如无尽浪涛的拍打声……
仿佛,世界都被其破碎。
当他回过神来,一股后怕油然而生。
理智,让他察觉到:
如果他耽溺于刚才那种感觉,恐怕此刻就会永远沉沦在这个世界中,彻底迷失。
而他的面前,那头灰龙忽然动了一下。静止的时空,也就此恢复了正常。
王鹤在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后,二话不说开始了行动。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威胁感。
本能,在告诉他:“要远离!远离那条神秘的灰龙!”
他的身体跟着动了起来。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燃烧神力的状态下,全力以赴,试图打开大门。
一堵光辉构筑的墙壁,将他和灰龙分离,作为他争取时间的筹码。
虽然,此刻他面对着无法述说的恐惧,但他的行为,仍旧是依靠理智来引导。
神秘之所以为神秘,正因为它的隐秘和不为人知。
而如果给神秘的箱子打开了一道口子,那它的根源和目的,就失去了意义。
一头隐藏在神猪里的龙,无论它目的是什么,都不会希望它的身份暴露。
因此,王鹤需要一名或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