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两名士兵举起防爆盾,将查理以及倒下的那名女子拖入房间内,底下的民众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这边看上边,角度不好,又有玻璃反光,只感觉好像国王回去了的样子。
“快来医生,陛下没有大碍,但是特蕾莎快撑不住啦!”一名士兵扯下窗台上的丝绸窗帘,包起腹部中弹的贵族女侍者,查理在一旁摘掉头上被打碎的王冠,“赶紧派人去北方的树林里,刺客就在那里。”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查理在英格兰好几次跟死神擦肩而过,这次失败的刺杀只能让他感到愤怒,不过很快国王遇刺的消息就传到了一楼参与典礼的人耳中,其实这也瞒不住,当两位士兵抬着腹部染成鲜红色的特蕾莎下楼时,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便引起了一阵骚乱。
查理提着剑跑下一楼,“首相先生,快命令军队将教堂保护起来,另外搜寻队立马去北边的树林里追击,以防止他混入观礼的人群,对了,他们使用的是南方武器,不是欧洲火枪…”
不等阿尔伯特吩咐,唐纳德立马启动防卫机制,“不能让民众出现骚乱,所有维持秩序的警察立马安排有序撤退,欧文团的人封锁全城路口。”
查理径直跑到许文忠这里,“许医生,快救救特蕾莎…她被子弹击中了”,许文忠正手足无措,所有悉尼的官员看到莫迪亚洛克人派兵包围了教堂,都以为阿尔伯特准备来个一锅端,“陛下,为什么包围我们?刚刚上边发生了什么?”
王仁东在一旁问道,“各国使节都在这里,陛下务必解释一下。”他看向四周,只见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冲入教堂,这让手无寸铁的各国使节心忧如焚。
“王将军,没时间解释了,有刺客刚刚用火枪击中了我的王冠,现在进来的士兵是保护这里的贵客的,请各位放心,阴谋与背叛不会发生在上帝的领地中。”
王仁东这才安下心来,将信将疑地放下手中的手持无线电,现在菲利普港里还停着咱们这边的船,一旦消息发出去,先把港口炸个稀巴烂再说。
“我身上也没带药箱,容我先去看看。”许文忠拍了拍自己的青袍,“我去问问他们武官身上有没有带止血药。”
“陈将军,赶紧问现在在场的武官,谁身上带了止血粉?”许文忠跑到陈偲身边,“有人刺杀国王,让大家别慌。”
“哪儿有啊,进来的时候都被搜走了,我让陈厂长不要做的像火药筒,结果进来时全被他们搜走了…”陈偲指着门前的安保,“这你得找他们要去。”
“唉…这特么是个什么事啊!”许医生一脸懊恼,“连个消毒的环境都没有,你们快去取枪,人送我船上,我船上有医疗箱。”
在场的军人纷纷脱下乌纱帽,纷纷涌到入口处的安检处,要求发枪出去跟歹徒战斗。在场的其他国家使节乱作一团,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结果,有些则一个人躲在椅子背后瑟瑟发抖。
查理拎着手里的剑,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现代超视距战争让这位17世纪的君王根本无法理解,阿尔伯特只能好言安慰。
树林里的枪手从镜子里看到查理倒下后,深深嘘了一口气,“呵呵,一个人头,两千两银子,好枪好枪。”这人长着典型南方人的样子,圆脸,胡须比较稀少,只是面相看起来比较凶狠,一双三角眼吊在脸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他充满了杀气。
此人名叫周有林,乃是广东潮州府靖海所的军户,早年间做了海寇,等郑芝龙当了游击将军后,他们这些海上的小鱼小虾便没了活路,周有林跟随一部分海寇去了南洋,投靠了佛郎机人,从此便替佛郎机人卖命了。
本次任务受西班牙菲律宾总督比阿尼诺?曼里圭直接指派,但是周有财是不认识总督的,他的上级是个名叫马丁?德?戈伊的武官,马丁也在使节团队中,而且使节团队长阿方索也并不知情,至于马丁跟周有林如何将一支恩菲尔德从潘家角、植物学湾、悉尼港顺利运出,这谁也不知道,只能说他们的计划做得十分严密。
“可惜啊,真是可惜了。”周有林抚摸着手中的这把恩菲尔德,“这么好的枪就这么扔掉,也不知道姓马的怎么想的。”他摇了摇头,然后把枪扔在刚刚开枪的这棵树脚下。自己换了一件衣服后便混入人群当中,此时马丁还在圣保罗大教堂里,等会儿出来后他便过去复命,拿了两千两银子后这卖命的买卖再也不干了。
本次刺杀同样也让西班牙人慌了手脚,阿方索第一时间里判断是英国新模范军渗透进来了,“上帝啊,这帮暴徒竟然在教堂里谋杀,克伦威尔的人品真的连黎塞留都不如…”马丁在一旁点头,“暴徒是不是英国人还说不定呢,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中国人,他们一直在南洋扩张自己的势力,怎么会容许自己身边多一个国家?”
“你说的没错。”阿方索压低了声音,“在结果调查出来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不过现在看来,英国人跟中国人的嫌疑最大。”阿方索很乐意看到他们当中任何一方吃瘪,他既不想英国人把精力放到东南亚,也不想中国人顺利地扩张。
大厅当中的大明使臣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说什么,“所有人,危险等级已经降为橙色,等会儿军队的人到门口去领枪,护送咱们的使节团队到自己船上去,大家不要乱走啊,落单了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