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端阳。
南阳太守府中,刘奇看着堂下二十多名刘巴举荐的贤才,面上满是无奈,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这些人送来的粮草,极大地缓解了南阳的压力,毕竟十万户百姓都还处于家无余量的阶段。
看着拘谨的众人,刘奇开口道,“诸位,既已站到堂前,说明诸位是对我南阳郡的发展做了实质性的帮助,我刘奇代表南阳百姓谢过诸位。”
说完刘奇朝着厅中众人弯腰拱手道谢,那90度的鞠躬足见刘奇的诚心实意,眼角瞥到厅中众人目光中的不可思议、疑惑不解种种表情,刘奇心中暗道,看来我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实施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看到刘奇行礼,厅中众人哪敢托大,纷纷弯腰还礼,一个个口中天花乱坠,马屁横飞,恨不得将刘奇吹捧到天上去。
“公子乃神仙下凡,小人一凡夫俗子,岂敢受公子大礼。”
“公子堂堂一郡太守,某家不过一白身,公子折煞小人了。”
“岂敢当大人大礼!”
“公子折节下士,纵是先贤亦会惭愧。”
“当世有公子,乃是南阳之幸,天下之幸。”
……………………
刘奇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诸位既然能坐在厅中,就已经说明了诸位的实力。”
刘奇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不过……”
刘奇拉长了语调,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如今南阳初靖,本公子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培养一批能臣干吏,来处理南阳各地政务。”
不待刘奇说下去,厅中传来一道声音就将刘奇的话打断,“怎么?堂堂皇亲贵胄,镇南将军、荆州刺史之子,难道要出尔反尔?还真是给刘景升脸上抹黑。”
刘奇怒道,“不知何人在堂下放屁?”
看到刘奇生气,厅中众人也四处探寻,,只见一名一身绿袍的少年站了出来,满脸倨傲的开口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棘阳阴氏阴泽是也!”
“哼!”刘奇冷哼一声,“来人,给我将这厮赶出去!”
阴泽听到刘奇的话,大喊道,“我爹乃是少府阴修,你敢如此辱我阴氏,我阴氏定和你没完!”
“哼!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威风!”刘奇怒道,“来人,将这厮给我打入大牢,给阴氏传个话,让阴修亲自来领人,要是阴修到不了,就将这厮好好看押着。”
阴修在咆哮和哀求声中被拖了下去,厅中众人瞬间噤若寒蝉,看见刘奇脸上那淡淡的笑容,众人一个个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心中寒意顿生。
刘奇目光在厅中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看到这群人的模样,心道,这下倒是省事了,当即轻咳一声,给众人提个醒,开口道,“我们继续说。”
“在座诸位既已完成相应的考核目标,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本官也非吝啬之人,现在本官有两个方案供大家选择,第一,按照先前约定,授予汝等相应职位;第二,汝等可以从本官处领取相应书院的入学凭证,待到学业有成,本官承诺日后成就绝不比今日低。”
刘奇泯了一口茶水,继续开口道,“本官也说清楚,在本官麾下为官,有两点尔等需牢记,其一,不得贪赃枉法;其二,不得鱼肉百姓。”
说完刘奇面色变幻不定,带着一抹厉色道,“要让我查出来,首先剥夺汝等官身,其次三代以内直系亲属不得为官,要是严重的,本官不介意让府库多一些银钱。”
听到刘奇的话,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起得失来,不一会,有人壮着胆子问道,“大人,不知道这入学凭证是让我等在哪家书院学习?”
刘奇口中缓缓吐出四个字,“黑白学宫。”
“黑白学宫?”众人诧异不已,自从灵帝故去,鸿都门学已沦为历史,当今天下,论起书院,中原地区首推颍川书院,山东地区以郑玄组建的东莱学院为尊,次一等的则有卢植授过课的范阳书院和上谷书院这些,至于这个黑白学宫,完全没有人听过。
既然有人询问为例,这群人也反应过来刘奇之前对阴修也不过是想震慑众人,绝不会因为这点小问题将大家都得罪完,就有人毫不犹豫的开口,“请问太守大人,这黑白学宫是在何处?将会由何人来教授我等?”
刘奇开口道,“诸位勿急,且听我说完。我与家父沟通之后,欲在襄阳西侧襄水畔的鹿门山上设一学府,名曰’黑白学宫‘,请宋仲子、綦毌广明教授,日后再觅其他大儒前来,扩充学宫力量;家父与蒯子柔等荆襄名士,每月也会不定期开坛授课。”
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开口道,“大人,小的年龄这么大了,想让我儿子前来学宫读书,不知可否?”
刘奇略微瞟了这汉子一眼,看这汉子的衣着,应是商人无疑,心中暗道,看来,又能从这群家伙身上挤一些油水出来了。
刘奇开口道,“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若是同士身份,需得让尔等前来就学的子嗣也拥有同士身份方可。”
“嘿嘿,那感情好!”那汉子一愣,挠了挠脑袋,一阵傻笑。
又有一人犹豫着问道,“大人,听你所言,那入学凭证亦有区别?”
刘奇轻轻一笑,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当然。十万石粮草,可得天字班入学凭证,五万石粮草,可得地字班入学凭证,一万石粮草,可得玄字班入学凭证。”
那人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