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讶异的盯着祢衡,“正平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某有些听不懂!”
看到周瑜讶异的神色,祢衡心中也是无奈,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主场,周瑜要耍些小手段那可以说是容易之极,要是将这仅剩的遮羞布撕开,那对谁都没有好处!
当下祢衡带着几分畏畏缩缩说道,“碰到这种事,本官也睡不着了,倘若在京都,还有孔文举杨德祖之辈与某家谈经论道,既然周郎是嘉谋公后辈,想来才学定然不差,不妨就请周郎陪本官秉烛夜谈!”
周瑜带着几分推脱说道,“正平先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下官总要给正平先生一个说法不实!”
祢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身为乌程侯相,手倒是伸的很长,既然发生在丹阳境内,那朝廷要问责,也是丹阳太守,芜湖县令的职责!周郎既然如此热忱,用不用某家回头容禀天子,将我大汉十三州的政务都交给周郎代为打理呐!”
祢衡这番话语,借着大义的名头,愣是将周瑜呛得说不出话来,表面上是说周瑜多管闲事,暗地里却是指责周瑜越权,一个小小的乌程侯相,竟然要代表丹阳太守这样的两千石大员去处理州郡事务,要是这事情真传出去,那周瑜日后在士林的名声就毁尽了,就是孙策容得下周瑜,那孙策左右那些人定然也容不下周瑜这样的人!
周瑜笑眯眯的说道,“正平先生说笑了,不过恰巧是下官迎接大人,此番出了这样的事情,下官略尽绵薄之力,尽早将凶手找出来也是应该的!”
祢衡也不客气的开口说道,“某家相信此事与周郎无关,既然是州郡上的失误,自当有州郡来处理,当年丙吉问牛,值得我辈效仿,周郎可慎思之!”
祢衡的话语明明白白的告诉周瑜,要是你愿意留下来陪本官秉烛夜谈,那此时就与你无关,要是你周瑜插手,那本官就笃定此事与你有关,祢衡一句话,就将周瑜的退路堵死了!
周瑜毫不犹豫的拱手道,“君既有请,周瑜敢不唯命是从耳!”
听到周瑜的话语,祢衡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拽着周瑜的衣袖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二人从二更谈到天明,天一亮,等到芜湖县令前来,祢衡责问了一番,高拿轻放,就匆匆带着周瑜等人乘船东下。
如此经过数日折腾,经过一番折腾,祢衡终于几经辗转,来到了位于震泽之南的乌程,将朝廷诏书宣布,孙策一跃成为了大汉的扬州刺史,以弱冠之年,而出任一州刺史,同时,孙策杀左慈,用左慈项上人头邀功被封为扬州刺史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传遍整个江左!
将手中诏书交付给孙策之后,祢衡丝毫不做停留,当天就乘船回京复命去了,只给孙策和周瑜留下了一片烂摊子,毕竟这些时日祢衡将周瑜羁绊在左右,让孙策没有个商议心事的人,也着实让孙策为难!
于吉一番挣扎之后,也终于回到了江左,当听到朝廷露布的内容之后,于吉心中明白,朝廷说的恐怕八九不离十,最少左慈是被毒死的,当下半推半就,脑补一番之后,就将事情完善了,虽然与朝廷诏书所言有几分出入,但大体没问题,那就是,孙策谋害了道门话事人乌角先生左慈,而他于吉,侥幸从北固山上跃下,落入江中,逃到广陵方才侥幸保住了性命,经历数月时间才偷偷回到江左!
大汉建安四年三月,道门弟子在太平岛宿老于吉的带领下,弟子人人头系白巾,号曰白袍军,纷纷起义,攻伐州县,三日时间就拿下了整个会稽,不再讲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天下大吉,岁在甲子的谶言,于吉抛出了一个重磅,杀孙策为乌角老子复仇者,继任道门魁首,承老子之号,道门将之奉为共主。
不过半个月功夫,会稽全部沦陷,吴郡、丹阳二郡也是狼烟遍布,道门弟子聚众十余万,号称百万白袍,一时间天下震动,人心惶惶!
当消息传到京都之后,郭嘉长长舒了一口气,河北、江左,都有动乱产生,那朝廷就能借此机会好好修生养息,积蓄实力了!
四月中,朝廷接到了孙策的求援文章,刘奇笑眯眯的说道,“给孙策回信,朝廷不是不可以向江左输送军械,但是得孙策拿钱来买!”
一旁的郭嘉开口说道,“主公,这样不好吧!”
刘奇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开口说道,“让黄权往豫章一行,去见一见葛家的人,只要道门出得起钱,朝廷的军械也可以卖给道门!”
郭嘉点了点头,稍稍一愣,开口问道,“主公的意思是,让道门对孙策产生威胁?到时候孙策也不得不买朝廷的军械?”
刘奇摇着头说道,“奉孝,非是一家威胁,而是权衡也,江左的战事在朝廷的预料之中,现在道门弱,那我等就暗中帮扶道门一把,等到孙策撑不住了,到时候我等再帮助孙策一把,双方实力强大了才能僵持下去,我等现在需要的是双方僵持,而不是让一方快速被荡平!”
等到五月份,大批的军械通过豫章落到了道门人士手中,白袍军军中精锐,对孙策产生了巨大的威胁,尤其是以山阴钟离绪和句容葛玄的势力最盛,一时间,江左的动荡,让人有些绕花了眼!
而在这个时候,宛城、复阳、襄阳、江陵、绵竹、长安、洛阳等七地,一座座有精兵把手的伫立在河岸的工厂拔地而起,一批批的精铜与铜币被运送到了工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