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袁本初能仗着冀州称雄?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身家背景,这些人看中袁本初,还不是因为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家世?更是因为这些豪族,在河北已经发展到了巅峰,想要更进一步,在庙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把控话语权!
想要做到这一步,那就只有推翻我大汉,建立从龙之功!当年南阳豪族和河北豪族都看中了光武皇帝,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南阳豪族赢了,所以才有了六大家族,河北豪族败了,所以郭圣通被废,太子刘强成了东海王!看似太子废立,实际上是两股势力的交锋!吕奉先一介莽夫,何其成也?不外乎是背后有张邈。张超兄弟支持!曹孟德所以成,也是兖州豪族的支持!而本王要做的,就是让朝廷诏令直接传达到地方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此,本王倒想看看,是谁与我大汉下在做对!”
刘泌带着几分忧虑道,“高祖皇帝远矣!时不与势同,下官不敢妄言!可当年光武皇帝治国所行柔术,可以为王爷所鉴!王爷须知,齿弊舌存!将欲歙之,必先张之!更何况,道有阴阳,壤有善恶,纵然世家豪族之中,多有鱼肉百姓者,王爷也不能一味否决,这世家豪族之中,也有向善英才!
旁的不,襄阳世家豪族,多为王爷臂助,王爷做事也需要三思而后行!若是做得太过,怕是会自毁根基,如今的大好形势,怕是会毁于一旦!”
刘奇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本王父子都被他们逼得封王了!就连家父,也被他们逼死,非是本王过分,而是他们太过分了!所以本王才不得不下狠手,至于那些我大汉的忠良,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可那些怀着别样心思的,本王会教会他们如何做人!
不知道子泉公以为,本王从去岁至今,让朝廷所行政令如何?将这些士林之中的清流望族都摘出去,他们要是有能耐,自然也能像阙里孔氏一样,绵延不绝,名望在外!”
刘泌带着几分担忧道,“怕就怕,王爷此举,反倒是加速了一些家族的崛起,到时候培养出来第二个、第三个汝南袁氏,对我大汉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呐!别的不,单单是弘农杨氏,亦是四世三公,比起汝南袁氏,不过是人丁单薄了一些,可世代太尉,父子绵延相继,其势不可觑!
颍川荀氏,自荀况以来,家世比起阙里孔氏,也不过短了数百年而已!荀神君声名在外,虽不过官至朗陵侯相,可架不住收了李固、李膺两个好学生,使得颍川荀氏声名在外,这也是当年董仲颖为何召荀慈明入京为司空!如今荀氏叔侄父子三人在朝为官,荀仲豫为太仆、荀文若执掌尚书台、荀攸统帅关中要地,荀文若兄弟荀友若、荀休若更是在为逆贼袁本初效力,要是王爷逼得太狠,荀氏与袁本初暗通曲款,后果不堪设想,王爷不得不防!
襄阳庞氏,传承久远,更有襄助王爷从龙之功,庞德公位居大司农,可其人在荆襄,影响力确是不,只要招呼一声,恐怕荆襄世家皆以庞氏为首,更别此人如今还是王爷一大臂助!”
刘奇带着几分淡漠道,“这倒是事,与其颍川荀氏、弘农杨氏让本王担心,那还不至于,可襄阳庞氏,如今却是最为为难!庞德公倒是事,可庞德公之兄,乃是本王府中军师祭酒,只是对外秘而不宣而已!”
刘泌面上多了几分惊骇之色,“王爷是若干年前在荆襄七郡风头无俩的庞隐公?”
刘奇轻轻点零头,“正是此人!”
刘泌开口道,“难怪王爷要将道门赶尽杀绝,原来是如此……”
看着刘奇疑惑的目光,刘泌轻声道,“当年庞隐与道门余孽在江湖上的斗争,下官也略有耳闻,道门倚仗柱山险,庞氏占有荆襄富足,江夏、长沙、豫章三地,是双方斗争的主要战场!传闻当年黄巾主力雄踞南阳,为的就是捉拿庞氏子弟,可最终,黄巾贼子也是止步襄水以北!自此,荆襄就失去了庞隐公的消息,世人都以为此人亡故了,谁料想却隐在王爷府中!”
刘奇带着几分淡然道,“庞隐公确实为本王出谋划策,安抚人心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可本王下令追杀道门,却是因为其他事情,为的是我大汉国祚大计,为的是我中原数万万百姓的安危,一个道门、一个陆浑山欲孽,本王非得除尽不可!”
刘泌思虑了好一会,刘奇到这里,却没有到其中原因,刘泌自然清楚,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若是一味寻根究底,反倒是失了本分,想到刘奇回京,戏志才卸任骠骑大将军军师祭酒,出任朝廷御史中丞,再想想刚刚刘奇庞隐公是自己府中军师祭酒,当下刘泌心中有些骇然,看来,就是汉中王帐下心腹,也不是铁板一块,内斗也是不止啊!
当下刘泌试探着问道,“王爷,这么,戏大人出任御史中丞……”
刘奇无奈的点零头道,“时势使然呐!更何况,庞隐公还是李元礼的弟子,再荀氏子弟也都是德才兼备,不会做出有违朝廷纲纪的事情,要是用旁的人,到时候恐怕朝廷内部会掣肘不已,相较于让襄阳庞氏举荐无数良才,本王也是好大肆任用荀氏子弟了!”
刘泌不是笨人,当下就反应了过来,若是庞氏嫩容忍荀氏,那其中,定然少不了李元礼的族人,当下刘泌带着几分惊异问道,“这么,王爷帐下,也有李元礼的后辈为王爷效劳了?”
刘奇点零头道,“没错!”
刘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