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杨彪朗声道,“逆贼胡昭,撺掇兖州牧曹孟德犯上作乱,罪在不赦,经朝廷慎重决定,判胡昭腰斩之刑,以为天下士人惩戒,万望尔等以此辈为训,为我大汉效劳!”
在众人压抑的眼神之中,胡昭被几名黑衣狱卒押解了上来,杨彪带着几分淡漠开口问道,“胡昭,不知你有何话可说?”
胡昭带着几分冷漠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与你杨彪,无话可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夫倒是很好奇,如今一心要匡扶汉室的汉中王,长的是什么模样?”
在刘奇的示意下,两人推着轮椅,向前到了胡昭面前,刘奇歪着头靠在轮椅的靠背上,看着面前这满是狼狈的中年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看着胡昭,“你就是胡孔明?”
胡昭也坦然说道,“昭本想王爷有如此本领,理当是英姿绝伦,可没想到王爷却是如此模样,胡昭心中却有几分失望了!”
刘奇含笑太守指了指胡昭身后绑着的那十几名恶徒,“那些人也说本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姿绝伦呢!”
尔后刘奇叹了口气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胡昭听到刘奇的话语,盯着刘奇看了好一会,看到刘奇病容治下眼中的那抹深邃,当下开口说道,“胡昭肩负我儒门千年重担,虽心有所虑,却殚精竭虑,丝毫不敢忘却祖宗所念,更兼有道门为首行事,我辈先祖能感念陆浑戎,我辈意欲效仿先祖,感化胡人,胡昭心中又有何怨?”
“嗤……”刘奇哂笑一声,“笑话!我大汉诸子百家,阖当与时俱进!古人钟鸣鼎食,时至今日,钟鼎已经被摒弃,换成了更方便的铁器陶器烹煮粥饭!古人曾茹毛饮血,只是今日人人身着衣裳,意欲效仿先辈,未曾见你胡孔明赤身luǒ_tǐ也,本王只见你衣冠楚楚!古人刀耕火种,而今百姓精耕细作,若学古人,怕多半是饿殍遍地!古人于龟甲、钟鼎之上篆刻文字铭记,为何时至今日,百姓要用竹简、纸张书写?不知你胡孔明可我与本王解释一番?”
听到刘奇的询问,胡昭语塞至极,一时间茫然到无话可说,文明的进步本来就是一种社会发展的必然现象,或者可以称之为群体进化,从刀耕火种茹毛饮血到如今大汉繁盛,刘奇所讲的这些根本就是无可辩驳的话语!
胡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王爷高见!”
而后胡昭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刘奇,“不知道王爷为何要排除诛灭温县司马?”
听到胡昭的话语,刘奇虽然不知道,可心中也有六七分把握,当下毫不犹豫的将一件事情推到了司马氏身上,“不知道孔明先生可知马生?”
“马生?这是何人?”胡昭一脸疑惑的盯着刘奇!
刘奇同样淡然的说道,“本王父子初掌荆州之时,发现了荆州境内暗云重重,有一个名为马生的人,暗中干了不少恶事!一些被诛灭的家族就不说了,可宜城马氏马允,也算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儒生,在家父接任荆州刺史之时却被人刺杀,侥幸逃得一条性命,却被人断了一臂!鬼谷庞隐追查贼人下落,却遭人暗算,力有不逮之下,后来的事情相比你比本王清楚!
黄承彦追查贼人下落,却带伤而归,等到后来,家父同袁术对抗,却有南阳张羡唆使家父上书言刘君郎有子夏在西河议圣人论,当时局势,想来孔明你也明白,此事在那个关口说出去会引起多大的纷争!再后来,本王意欲迎天子入南阳,正当紧要关口,却有人唆使曹寅等人聚众多百姓割四郡之地反!
本王这才细细派人追查,从张羡身上查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手底下人马细细追寻,所有矛头都指向河内司马氏,你说说,那个当口,河内司马氏当诛不当诛?”
听到刘奇的话语,胡昭想到自家那位小徒弟,为了报仇私下里说做了不少安排,自己却没有察觉什么动静,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动静,而是这位汉中王将自己那位小徒弟的手段私下里一一化解了,没拿到台上来说,现在听来,却有些让胡昭惊心动魄!
胡昭叹了口气说道,“我那徒儿家族中人纵然有错,王爷一一追究就是了,可王爷动辄灭人满门,手段狠辣,却着实有伤天和!冤冤相报何时了呐!老夫还望王爷心存仁义,莫要睚眦必报!”
刘奇摆了摆手说道,“孔明,莫要往本王头上扣帽子,本王诛灭司马氏,是因为他们该死,若是无辜之人,本王自然不会怪罪!本王也敢说,本王诛杀过的家族也就温县司马一族,其余的可没有,至于华容胡氏,本王可懒的动,不过头人却不想本王安心呐!全族人因你而死,不知你有什么说的!”
对于聪明人,刘奇点到为止,胡昭并不蠢笨,听到刘奇说华容胡氏全族被杀,是因为自己,胡昭稍稍一思虑就明白了其中关节,想到因为自己,一路来那些人不知道杀了多少飞蛾扑火之士,甚至有好几拨人,都已经冲到自己囚笼前了,却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胡昭叹了一口气,“老夫不幸之人,牵连诸多无辜,实乃罪过!早知今日,当日就合该一死了之!却不想王爷手段如此凌厉,却是胡昭的错!”
刘奇面色潮红的咳嗽了两声,“胡孔明,你还有脸说,你牵连的那数百同党逆贼无辜,莫非都昌城中那数万百姓就不无辜了?”
听到刘奇的询问,胡昭振振有词的说道,“不过是数万泥腿子而已,哪里比得上我儒门数千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