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播当机立断,跟着一伙人奔向替那三十多骑人马渡河的船夫家中,科得到的消息却更荒谬,就在那船夫回家的第三日夜间,也就是胡家满门被杀的次日夜里,那渔夫说要再去干一桩大买卖,却再也没有出现,就连渔船都丢了,只丢下妻儿二人……
经过宣播的许诺和恐吓,那妇人终于羞羞答答的从自家的柴灶之中扒出来一团被抹的有些黑灰的接近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块!
宣播接了过来,掂了掂之后,开口问道,“是金子?”
那妇人带着几分委屈点了点头说道,“是!”
宣播将那不规则金块交到旁边小吏手中,开口说道,“这乃是赃物,你家丈夫,若是多日不归,恐怕已经造了贼人毒手了!念在你孤儿寡母的份上,本官就将你这金块称重,以九成的重量折算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妇人听到赃物,在听到这群官员说是自家丈夫已经遇害,心中一惊茫然,完全没了主意,此番听到宣播说这东西还能换回九成重量的金子,当下感激的跪地叩首,“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此事全凭青天大老爷做主!”
孔融不满的皱了皱眉说道,“宣播,这妇人可怜,还有儿子要照应,你却将这金块占为己有,折合九成给予这妇人,这扒皮的手段,果真是非凡呐!”
听到孔融误会自己,宣播苦笑着说道,“文举先生,你误会了,这些赃物,送上去可是要留档存证的,按照朝廷规矩,这些只能折合八成,老夫给他们折合九成,已经算是破了规矩,剩下这一成的损耗还得老夫回去发动我廷尉寺的同僚补上,这赃物可是证据,留给朝廷过目的!若是金块,自然是足量补偿,可这是蛮金,只有八成二三左右是金子,其余的都是杂质!”
“蛮金?”孔融带着几分不解看着宣播!
宣播抬手指了指南面说道,“岭南之地,蛮汉混杂,不少蛮人之中,在山中也有意无意冶炼出来金块,不过工艺比不得如今朝廷冶金的工艺完善,冶炼出来的黄金都是大小不一一块块的如同石头一般的金疙瘩,在岭南之地多有人以此为货币,用来交换物资,不同于中原地区,将黄金铸成马蹄金、金饼,甚至如今在京畿流行的小金鱼、金币,都不外如是!”
等到将这事情处理妥,再加渡口处一些人的口供,宣播大胆的推测,这些人,是从竟陵进入华容的,也是从竟陵离开华容的,找了当地老渔夫作为向导,几人在方圆两岸数十里探索,终于在汉水北岸,竟陵对面的山中找到了那船夫的尸体!
竟陵本属于江夏,可刘奇为了方便,约定鄀国以南,江夏、南郡二郡以汉水为界,这本属于江夏的竟陵就划归到了南郡之下,如若不然,再将一个江夏扯进来,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两日功夫,众人终于发现了端倪,在竟陵以北十几里的汉水弯道处,一处茂密的芦苇丛中,有过大船停靠驻留的痕迹,得到了这些痕迹,二人毫不犹豫,立即让襄阳水军都督陈式派出了六七艘大船,以及若干小船,供宣播等人调配使用!
一行人毫不犹豫的逆流直上,在汉水渡口蓝口聚,打探到了这些人停驻的痕迹,虽说过去了近一月,可在汉水两旁以此为生的人,不少人都还记得那三四艘奇怪的大船,载着马匹北奔,往往旁人贩马,都是自北向南,自西向东,哪有人从南向北贩马的,这些人自然是有些引人注目了!
数日之后,众人在与襄阳没有多远的黎丘附近,一处芦苇丛生的小沙洲之内,发现了四艘中等船只,虽然比不得在大江上航行的大船,可在汉水之上,这几条船也算是大船了!
终于找到了赃物,在一些人的目睹之下,这几艘船被人认了出来,探查一番之后,宣播也毫不犹豫的将这些船据为己有!
樊城渡口之内,看着停驻在这码头的几艘大船,樊城令刘泌毫不犹豫的全权配合,在多名工匠的辨认下,众人都说,这不是荆州船工的造船手法,更有一些大匠,言之凿凿的说这几艘船身上隐隐能看到吴地造船手法的影子!
很明显的,这几艘船,将众人的目光引向了盘踞在江左的孙策,就在这时候,章陵也传来了好消息,章陵太守阴修的手下,二十多日前曾在治下买了三十多匹良马!
现在消息隐隐传开,阴修毫不犹豫的派人将这些马送到了襄阳,旁人不清楚,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阴修能不清楚?现在华容胡氏这桩命案,和那位儒门魁首胡孔明的事情,搅动着整个天下大势,搅得京都难以安宁,现在掺和进去,恐怕会尸骨无存!
更何况,那三十多匹马出现在自己治下,虽在还好发现的及时,阴修第一时间就派人请法衍手底下的人来章陵收集证据,自己毫无畏惧的置身事外,这是抢钥匙处理不好,阴修害怕,到时候自己身上沾了污秽,甩都甩不掉!
战马到来,而朝廷,再次派来了两名专业人士,将作大匠黄承彦和卫将军张济,襄阳城中,看着奔波疲惫的几人,张济第一个开口,信誓旦旦的说道,“老夫看了,那几十匹马,是幽州的乌桓马,和鲜卑马基本相似,却比鲜卑马更加高大,耐力更好一些,老夫见得不多,可也见过!而如今朝廷军中的马匹都是凉州大马,也有不少从羌人手中传来的河曲马,以及从西域传来的的大宛马、焉耆马等,反倒是根据匈奴马演变的乌桓马,与这些马有明显